程杨唉声叹气地把医生给的冰袋裹着纱布敷在杨宜宣肿胀的脚腕上。方才医生已经看过了,幸好只是扭到了筋,关节没有错位,可以后至少两周不能正常走路。
“怎么搞成这样了?”程杨对昨晚的事情毫不知情,他又没有秦风朗的联系方式,只能在这里唉声叹气。
杨宜宣这一觉睡得特别累,他心里装着事,睡得也不踏实,仿佛置身于热锅中反复煎熬,好热啊,身体也突然变得万般沉重起来,他想逃离却怎么也动不了,像鬼压身一样,手指头都动弹不得,最终只能陷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杨宜宣仿佛突然活过来一样,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杨宜宣迟疑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
这时,程杨推门而入。
“宣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背你转院了。”程杨快步上前,扶着杨宜宣坐起来。
“这是哪儿?我睡了多久了?”杨宜宣看了看右手上的滞留针,脚腕的刺痛感开始冲击神经。
“这是校医院,你都睡了一上午了,”程杨压低声音说,“看你一直不醒,我都怕这儿是庸医,耽误治疗。”
“没事,感觉好多了,”杨宜宣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昨晚一夜没睡,又发高烧,所以才一睡不醒,他又问程杨,“你一直在这儿?没去上课吗?”
“哥哥,你都这样了,我哪儿还有心思上课啊,你放心,医生开了假条,我拍给老孙了,他准假。”
老孙是他们上午专业课的老师。
“快吃点儿东西吧,敏敏帮忙买的,不过,你只能喝粥,”程杨递给杨宜宣,不好意思地说,“嘿嘿,你喝粥,我吃肉包子。”
杨宜宣笑了笑,他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勉强喝完了粥。
程杨利索地收拾完垃圾,又帮杨宜宣敷冰袋。
“我自己来就行。”
“别,你老实躺着,都快烧到40了,还不好好休息!”
程杨心不在焉地敷着冰袋,看着杨宜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宣儿,昨晚怎么了?”
经程杨这么一提醒,杨宜宣突然想起来,昨晚他一直没有联系到秦风朗,手机也快没电了,对,手机。
“我手机呢?”
“这呢,我充着电呢,给你!”
杨宜宣接过手机开机,等了片刻,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微信留言也没有。
昨晚真的是场梦吗?
“昨晚秦风朗要带我私奔。”杨宜宣说要忍不住笑起来,真的太搞笑了,现在看来,那通电话就像一个诈骗电话,而他却信以为真。
“啊?”程杨被吓到了,“大半夜找你私奔?”程杨张着嘴巴听着有点儿消化不良。
“可我等了一晚上,他都没来,打电话也不接,发微信也不回。”杨宜宣看着秦风朗的微信头像,有股想揍人一顿的冲动。
“学长不是恶作剧的人吧,你确定是学长打的?”程杨对秦风朗地膜拜再次占据了上风。
杨宜宣哭笑不得地说:“我都怀疑我幻听了。”
程杨提议,“那你就打电话问问,这事太蹊跷了。”
杨宜宣心里不服气,一上午对方一个电话也没有,一句问候也不说,难道真是恶作剧?
杨宜宣还是拨了电话,可对方关机了。
两人傻眼了,这是什么操作?
杨宜宣把手机一扔,气鼓鼓地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我就等着他来求我!”
下午挂完吊瓶,杨宜宣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程杨原本是要背着他的,可杨宜宣觉得两个大男人背来背去的成何体统,倔强地要自己走。程杨就像只老母鸡一样围着护着杨宜宣,生怕对方一个不留神再摔着。
待回到宿舍,杨宜宣出了一身汗,他没怎么进食,又是大病初愈,回到宿舍,就病殃殃地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就那么眯着眼沉默不语。
程杨还想为秦风朗说句好话,可刚提到一个“秦”字,就被杨宜宣无声打断了,得,这是吵架了,还很严重。程杨找了个理由从队长那里套出了秦风朗地电话,趁着下午买饭的时候给秦风朗打电话,可对方还是关机。
其实,杨宜宣嘴上倔强,背地里也偷偷打了好几个电话,一样的关机,一样的失望。
接下来的两周,杨宜宣腿脚不便,却不想耽误上课,每天早早就一瘸一拐地赶往上课教室。
“这是化失意为动力啊!”程杨感慨道,自觉地承担起护草使者的角色,买水买饭,殷勤备至。
杨宜宣忍不住打趣道,“干脆咱俩在一起得了!”
程杨吓得退了一大步,连忙摆手,“可饶了我吧,少爷,就算敏敏杀不死我,我也会被学长暗杀的!饶吾狗命!”
对秦风朗这三个字,杨宜宣已经无感了,他淡淡的转移了话题,不再继续调侃程杨。
可程杨有一种感觉,他发现杨宜宣变了,变得腹黑了,就那种不开大也能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