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沈家女儿!
想起外祖父,苏轻默心里更是难过,不禁满眸水雾。
云仇墓见她如此,生怕她再悲伤过度而晕倒,便是说道:“默儿在睡一会如何?”
苏轻默却是看向窗外,天色渐亮,已可见缕缕耀眼得金黄,她微微摇头道:“兄长,我想回京…”
现在,便回去!
心有一人,挥之不去!
这一夜心绪复杂,可其中最胜…
竟是想念!
这一夜发生了许多事,宁礼琛死,与之而来的,便是对宁可瑶的愧疚。
面对失而复得的兄长,再次忆起的,是沈府的惨烈!
兄长那如寒霜般的面具之下,更是她承受不住的心疼。
可这复杂的心绪之下,那一缕想念破土而出,疯狂滋长,解药…
似乎是夜迁沉!
这一夜,她很想念师叔!
纵使沈府出事时、师傅出事时,她悲痛欲绝,却也只想一人躲着,独自疼着,她不愿任何人打扰,也不愿任何人看到。
可此时…
她越是难过,便越是…
想念那人!
如那次被困密室,苏轻默只想被夜迁沉揽在怀中,感受那人的心跳,即便承受着他的怒气,可那淡淡的檀香气息…
便足以让她心安!
想念…
压抑不住!
苏轻默看向窗外,那眸中雾气蒙蒙,看着的,分明是京城的方向。
似乎每当她最疲惫,最脆弱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人!
师叔…
我很想你。
云仇墓也知苏轻默在客栈休息不好,便是说道:“好,现在就回去”。
天色大亮,那抹艳阳高过头顶,昭示着晴空万里,
盛县西郊。
仍是回京的必经之路,这一片荒凉的沙土路上,云仇墓骑马在前,仇墓楼众人骑马在后,中间一辆马车里,正坐着苏轻默与槿夏。
已过宁礼琛身死之处,一夜的风尘并未掩盖住血迹,云仇墓驾着马,心里五味杂陈。
一入京城,他便就要与苏轻默分开,变回陌生的两个人!
可沈府也好,孟项之也罢,这幕后的下手之人,都是燕宁帝!
那庞然大物,燕宁的一国之君,当真那般好对付么…
云仇墓坐在马上若有所思,却在这时…
“吁…”云仇墓突然拉紧缰绳,缓缓停下后,震惊而又警惕的看向了前方。
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前面,那‘车夫’随意坐着,唇角含笑,郎艳独绝,分明繁华公子的模样,却让云仇墓…
如坠冰窟!
而马车旁,一名男子负手而立,他一袭墨色华服,袖口处纹丝金线,手中把玩着一块墨色玉佩,眼角略长,眉眼锋俊,微微垂下眸子并未看他们任何一人!
一身寒意,动人心魄!
云仇墓心头一震,此人气势万千,周身威压不显而露,武功分明…
深不可测!
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云仇墓跳下马,拱手客气道:“不知清风餍两位公子,有何指教?”
那‘马夫’,分明就是那次,清风餍附近,他们对付太子暗卫时,谈笑风生间便杀五名皇室暗卫的男子!
他们是清风餍的人!
清风餍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拦住他们的去路…
只希望不要动起手来!
而此时,马车内的苏轻默正疑惑为何突然停了下来,便听到了云仇墓的话。
清风餍!
苏轻默一把掀开车帘,却是心下一动!
那一身凛冽风华,惊鸿一瞥的容貌更盛明月,他负手而立,在这荒无人烟的萧索之处,如黑夜明珠,惊世诱人!
这一刻,理智,输给了相思!
“师叔!”苏轻默轻声低唤,想都未想便跳下马车,向夜迁沉跑去。
满眼…
满心…
都是这人!
无暇思量!
而夜迁沉看见面色微微苍白的苏轻默,心下一疼。
大步走去,便将苏轻默揽腰抱起。
他的默儿…
极少这般孱弱的样子!
而云仇墓却是一惊!
“默儿!”
他并不知二人关系,见夜迁沉抱起苏轻默,只以为他要伤害苏轻默,‘唰’地一声长剑出鞘,剑锋直逼夜迁沉。
槿夏见此心头一惊,紧忙喊道:“云楼主不要!”
却已然晚了!
槿夏暗道糟了!
果不其然,夜迁沉丝毫未动,垂首看着怀中的苏轻默,极为认真,极为心疼。
而后…
‘咣’地一声,云仇墓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剑身…
一分为二!
正是坐在马上的莫愉含着笑意,射出了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