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房间外那两名暗卫,也毫察觉。
可见来人轻功之高,登峰造极!
那黑衣人蹲下身子,缓缓将手伸向了熟睡中的苏远鹤,仅片刻,他勾唇一笑,便离开了房间,在这丞相府中如若无人一般的,向…
碧空院而去!
此时的碧空院同样寂静无声,这人走进院子便收敛内力,脚下也刻意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与方才夜入苏远鹤的房间截然相反,显然是不打算隐藏了。
可谁知…
直到走到苏轻默的房门前,这人终于是察觉到不对,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走进一瞧,便是素来沉稳之人,他也不禁脸色微变。
此人正是莫深!
快步走到院子里环顾一周,莫深便一跃而起,快速离开了。
东郊密室。
“啊!”
只见那棵百年梨树上,一名身型较小的男子刚爬到树腰,却是突然踩空,飞快的掉落下来。
卿墨大喊一声,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剧痛传来,然而,许久不见疼痛感传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已经在夜允灏的怀中了。
卿墨紧忙跳了下来,拍了拍夜允灏的肩,惊魂未定道:“险些就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了”。
那一年,盛夏繁,苏轻默一身男装,师傅赐名,墨卿。
眼前的男子温润清雅,眸含笑意看着苏轻默道:“墨卿若想自尽,可不能在本殿这三皇子府”。
苏轻默给气个半死,没好气道:“草民若有自尽的胆子,定会先砍了三殿下!”
她打开合捧的双手道:“我是因为这个,喏”。
只见那掌心之内,正躺着一只幼鸟。
夜允灏也不恼,抬头向上看去,鸟窝正在那梨树的枝桠上,想来是昨夜风大,将这幼鸟吹了下来。
接过那幼鸟,夜允灏飞身而起,便将它放回了鸟窝中。
“就你这身子骨爬树?就不知等等本殿么?”夜允灏无奈的抚着额头,实在想不通如此聪慧的墨公子,有时怎会笨的惹人发笑。
他现在着实怀疑,墨卿能否助他稳固大业。
“罢了罢了!”夜允灏摆摆手道:“左右有孟先生与本殿在,也不必你出什么脑子,傻点就傻…”
话未说完,就对上了苏轻默那双要杀人的眸子。
“你…墨卿,你要做什么…”
夜允灏向后微退,警惕的看着苏轻默。
“三殿下入宫觐见,谁知你什么时候回来…”苏轻默气的脸都鼓了起来,一步步靠近夜允灝,咬牙道:“三殿下说我身子不好我认,可你竟然…说,我,傻!”
“诶!”夜允灝后退道:“墨卿,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我府上暗卫很多的,诶你干什么!”
见墨卿抬手就向自己而来,夜允灝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苏轻默举着拳头,气鼓鼓的追了过去,却正在这时…
“小姐!小姐!”
苏轻默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满眼疑惑,她似乎听见了槿夏的声音。
可…
槿夏从来是不会叫自己小姐的!
北祈境内,除了槿夏与师傅,便无人知道她是女子之身了,槿夏素来是不会叫错的。
“小姐!小姐你醒醒!快醒醒啊!你别吓唬槿夏啊!”
怎么回事!卿墨脸色微变,槿夏的声音如此急迫,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看向面前的夜允灏,却发现夜允灏根本听不到这声音一般,正站在那里含笑与自己说着什么,可…
眼前三殿下的模样越发模糊,槿夏的声音却越发清晰,直到…
“呼!”
苏轻默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冰冷而空旷的地下密室。
槿夏见苏轻默终于醒了过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槿夏紧张道,眼里满是担忧。
苏轻默也终于明白了过来。
她这一日,昏昏沉沉,几次睡去,都陷入了记忆之中,昨夜,她更是看见师傅满眼慈爱的坐在自己对面,细细给她讲着用兵之道。
三日三夜滴水未进,苏轻默眼下毫无力气,随着过往一一浮现,许多时候,她竟是已经分不清幻觉与真实了。
她看着槿夏,强挤出一抹笑意道:“无事,只是做了场梦…”
苏轻默只觉得身体已经不那般冰冷了,却并非是真的不冷了,而是麻木了,再这般低温消耗下去,便是有玉骨散,她怕也很难坚持七日了。
眼下…
她倒当真很想沉沉睡去,很想…
再见一见师傅!
只是…
更加想念的,竟是那人!
苏轻默垂眸,眸中是极为少见的悲意与思念。
她当真…等不到那人了么!
“槿夏,我累了…”苏轻默低声无力的说着。
却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