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时，陆知言下意识将女孩往怀中揽。

宋弃哼了一声，缓缓睁眼。

宿醉的代价是即便醒来还不完全清醒。

陆知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微哑。

“乖乖，起床了。”

宋弃抬手用被子蒙住头，没了声响。

一个回笼觉过去，她才再次幽幽转醒。

少女揉着眼睛，坐起身，眼神呆呆的没有焦点，给大脑一个缓冲的时间。

未等她完全清醒，陆知言手中端着一杯温水再次回来时已经洗漱好，一身打扮干净利落。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墨镜，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宋弃瞟他一眼，接过水杯，疑惑的道：“这么帅？”

几口喝完杯中的水，放在床头柜上，翻身起来搂住他：“勾，引我？”

陆知言熟练的托住她，把她带去卫生间洗漱。

宋弃站在镜子前拿毛巾擦脸，陆知言就站她身后给她扎头发。两人的身高差让宋弃根本不用坐下弥补身高，直直站着就可以让陆知言方便操作。

眼看他拿了一堆好看的发饰，往编好的发型上夹。

“你今天有点奇怪。”

宋弃从镜子里看着他。

他不答话，调整着手上的白色蕾丝蝴蝶发卡的方向。

陆知言以前是不会这些的，后来宋弃吐槽了一次编头发麻烦，他就主动去学习。

相比一开始练习时结果总是惨不忍睹，现在他已经很熟练。

“去换衣服吧”陆知言把她推进衣帽间，还顺手关上门。

宋弃正站在原地，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门又打开。

“项链和手链我已经放在台子上摆出来了，你戴那个就好。”

说完又关上。

少女转头，玻璃展台上确实摆着一套首饰，还都是蝴蝶系列的。

看来是早有预谋。

这些东西有一些是两人一起去买的，有一些是陆知言自己买好放进去的。他也从来不主动和宋弃讲，有时候她翻看就会发现一些新增的没见过的首饰或衣服。

怎么说呢，宋弃感觉自己应该是过上了被人包养的生活，全身上下穿的戴的用的，没一个是自己出钱买的。

‘啧啧，小小年纪就走上了人生巅峰啊。’她心里感慨着。

宋弃换好衣服，收拾好之后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的前十几年所得到的，还远远不及这短短几个月陆知言给她的多。

宋弃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陆知言离开自己，她会怎么做。

少女抬起手。

手腕上的疤痕清晰依旧。

她不再戴护腕来掩盖那些丑陋的痕迹，因为有人坚定的同她讲过很多次不管什么样子都会爱着自己。

因而纤瘦的腕骨处不再用护腕包裹，改带着条闪着银色光辉的手链，中间坠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蝴蝶。

被爱的同时也要承担有一日爱情消失的风险。在这场赌局里，宋弃已经压上自己的所有。

——包括生命。

陆知言就靠在门侧等待。

女孩推开门，倚靠在门框上与他对视。

“帅哥，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十二月二十七，期盼已久的十八岁。

她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结束了十七岁，现在她开始期待十八岁的第一天眼前这个人能带给自己什么样子的惊喜。

“先吃饭。”

宋弃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路过客厅的时候，女孩脚步一顿。

无数凌乱的记忆席卷脑海。

酒瓶，毛毯，沙发，高跟鞋。

她咽了口唾沫，侧过脸不去看，快速走过。

餐桌上，宋弃抿着牛奶，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脸上。

“陆知言，你上火了吗？”

她指着自己唇角朝他示意。

陆知言没抬头，面色平静的道：“不是上火。”

宋弃看着他泛红的唇角，疑惑了一瞬，随后便听对面的人继续道。

“被咬了。”

[亲亲，看着我。]

[我爱你。]

“咳咳咳....”

宋弃猛地呛住，咳得泪眼迷蒙。

“还好吗？”陆知言抬手轻拍着她的背，面露担忧。

女孩摆摆手，尽力平缓下来。

她抿唇，昨晚的记忆零碎的在脑子里穿插，记不清全部。

暗暗腹议了几句喝酒误事。

陆知言拿起手机，打开屏幕随后举起。

[亲亲，你的手机呢？]

[闹钟...别管它。]

宋弃瞳仁骤然放大，片刻后敛起思绪，把那些画面扔在一边，定睛去看。

“飞机票？”

看清目的地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