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弃捡起地上的木棍，手臂抬起。

“宋弃。”

陆知言扶着柜台站起：“别打了。”

丧彪的一个手下趴在地上，一脸的伤，语气哀求：“弃姐，是我们的错，已经见血了，您别打了。”

“见血？见得谁的血？”宋弃握着棍子的手紧了紧，语气满是不甘。“我让你们五个都见血也赔不起。”

“弃姐，我们错了。”

一时间，除了丧彪那几人都在求饶。

有聪明的开始向陆知言求饶。

“这位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陆知言没理会目光灼灼的盯着宋弃。

宋弃咬牙，放下手。

随后蹲下，揪起丧彪的衣领：“手机呢？”

丧彪用仅剩能动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宋弃用手机在他脸上扫过，拨通一个号码。

“喂。”电话接通。

“张怡，我警告你，别做的太过火，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别闹到事情收不了场。”

宋弃按下挂断键。

将手机扔回他身上。

“老板娘，开门。”

宋弃站起身，扫视着几人，手中木棍猛地扔在地上。

“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那几人闻言，纷纷爬起来，临走还不忘扶起丧彪一起离开。

“打完啦。”

老板从后厨走出来：“你的身手还是一样的好。”

宋弃听着夸奖笑不出来，她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抬头去看陆知言的眼睛。

“老板娘，那个钱...”

老板娘摆摆手，从柜台下拿出一个计算器，快速的按着。

“不用了，这么一闹，几年的肉钱都出来了。”

“你们走吧。”

宋弃点点头，却还是站在原地，挪不动脚。

感受到那人向着自己走近，宋弃脸色愈发难看。

肩膀骤然一沉，宋弃抬头看向他。

陆知言将手搭在她肩上：“先离开吧。”

两人走出饭店，站在路边等车。

宋弃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也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解释。

陆知言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医院。”

宋弃猛地抬头：“你的伤，还好吗？”

看着她满眼的担忧，又想到刚才那副样子的宋弃，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医院，陆知言挂了号，随后将宋弃推到前面。

“说身份证号。”

宋弃乖乖的说完。

两人拿着挂号单上楼，坐在候诊厅。

宋弃捏着那张纸，不发一言。

“你不打算说说吗？”

一路上，陆知言都没有开口，他想等宋弃主动说，却迟迟等不来。

“我...”

宋弃看着那张纸上自己的名字。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何必执着伪装着，早晚都会有这天的。

只是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我初中的时候学习很差，父母并不重视我。小时候会被年长的欺负。我不是一个好孩子，我的原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宋弃看起来颇无所谓的耸耸肩。

“于是我加入了他们。没有规定要求被害者一心向善。”

“你怎么做到的。”陆知言轻声道。

宋弃盯着纸上的两个字，将四个角对齐，弯折。

“团体里女孩子不受待见，能和他们混在一起的方法只有一个。”

宋弃对上他的目光，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就是和其中的男生互为男女朋友。”

陆知言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但我不是。”

宋弃将视线放回手中的纸，将两个角向内折叠。

“我把他们老大打了。”

宋弃将纸张的上边和底边与中心折痕对齐再展开，一个纸飞机就这样静静地摆在她手中。

“那是我第一次动手。”

“从那以后，我成功的加入他们。张怡就是其中一个男生的女朋友，我们当时关系不错。”

“初中后，我不再想这样过活，就离开了。”

“将他们一伙人弃于不顾，丧彪记恨我也正常。”

宋弃拨弄着那个纸飞机。

“098，陆知言，请到一号会诊室面诊。”

“叫号了，我们走吧。”

宋弃起身，还未迈步，被人抓住手腕。

陆知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只是很想安慰她。

“宋弃，你是一个好孩子。”

说罢陆知言放开她的手，抬脚离开。

宋弃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渐远的背影，直到眼眶发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