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咏非常配合她的一系列动作,还假装手被拧疼的表情。
“小妹饶命!”
“对不起~大哥,拧疼您了吗?我就是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是大哥,大哥教的这‘擒拿手’我都有常常在练呢。”
裴咏疼爱地看着她。
还是那个曾经11岁的小丫头片子啊,隔着咖啡桌,裴咏非常绅士地拥了拥她的双肩,“练得都已经青出于蓝了。”
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一念点点头。
“大哥,您一走就是14年,这么多年您去哪里了?我们全家人都经常想您呢。”
“是啊……”
裴咏感慨道,他原本不喜欢回忆,因为年少时那段不堪的往事,是他人生中难以抹掉的污点。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爷爷奶奶,当然还有大把的钱。
由于父亲忙于生意,只能一年见得到一次,在他幼小的脑海中总是拼凑不出父亲的模样。
于是,小学三年级开始,他就开始用钱结交高年级的男生。
跟着他们一起逃课,一起沉迷网吧,游戏打累了就抽Y提神醒脑,再继续……
六年级的他已经学会了打架……
各种小学生不该做、不能做的,他都做了个遍,初中三年,他迷上了网络D博并欠下大额赌债。
他被父亲赶出家门,断绝了所有经济来源。
16岁的他因债台高筑,不得已小小年纪只能逃离榕城。
裴咏混迹在榕城周边的一些小县城里,不敢再走黑道,怕被高利贷找到,只能到工地搬砖求口饭吃。
他流浪到赤市,两个月后。
一天,刚搬完砖的裴咏拿着工钱,准备去网吧。
路过一个偏僻的巷子,他一瞥巷子里的几个身影,就知道是在干嘛,因为曾经他很在行。
鬼使神差,他走进了巷子,救出小女孩,后来却被报复打伤。
没抓到打人者。
小女孩的父母赶到医院,东拼西凑交了医疗费,由于条件困难,只能在医生允许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带裴咏出院,回小女孩家养伤。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在小女孩家住了近四个月。
他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叫一念,而照顾了他两个月的一囍是一念的大姐,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
按老辈人的话讲,这是真老根。
在一念家养伤,吃的是最普通的饭菜,睡的是木板床,跟裴咏家的生活条件是天壤之别,但他却住得特别习惯。
白天,一念的父母带着几个孩子,在山上辛勤劳作。
晚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青菜萝卜吃得特别香。
饭后,一家人还会坐在门口的榕树下乘凉,一边数夜空里的星,一边听一妈妈唱山歌,唱自编歌。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好羡慕。
再后来,他拜了一念父母为干爹妈,就这样他又理直气壮地住了一个多月。
等到身体都恢复了,裴咏不得不拜别一家。
这次“打”没白挨。
让他在一念家感受到了普通人的幸福生活,也让他看到了作为一个人,对家庭该要有的“爱”和“责任”。
回到榕城,与父亲和好。
重新回到校园里的裴咏,不再是混混,而是一认真学习起来,就甩同年级几条街的绩优生。
考研之后,他回家继承了父亲的事业。
他也派人到赤市苦泥村找过她们,但一念家已搬迁,找了几年都没消息。
但一妈妈的歌声常常伴随着他。
“我不知明天的路,或遭遇困难苦楚……我不为将来忧虑,每一天努力的活……有许多未来的事情,我现在不能猜透,但我知一定有路……”
没想到上周,在自家公司碰到一念。
裴咏已经完全认不出,眼前那个大姑娘就是当年那个小五妹,当她递上名片自报家门时,他才逐渐有点印象。
结果她当天匆忙离开。
裴咏后来也出差去了外地,到昨天才回来,今天立马就联系她。
一念听着裴大哥的讲述,也是特别感慨。
在遇见大哥之前,她们一家都是懦弱的。
因为她们家全是女儿,老实巴交的父亲面对任何不公,都只有三个字,“忍!忍!忍!”
无论是母亲遭到奶奶和伯伯叔叔婶婶的欺负,还是姐妹几个在学校遭霸凌,还是……
俗话说,“老公护的媳妇,婆家不敢欺,婆家护的儿媳,外人不敢欺。”
忍着!忍着!忍着!被欺负就成了习惯。
可想而知母亲的艰难,除了忍气吞声,便只有悄悄流泪。
后来不得已,父亲和母亲才带着5个孩子,远走他乡来到赤市讨生活。
她不知道几个姐姐在学校,是否有被欺负,反正没人回家说。
她自己也不敢将自己在学校被霸凌的事说出来,因她知道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