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听说老爷在前院对着四少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兰墨过来跟夏雁楠禀报。
夏雁楠慢条斯理地将昨日晾晒的枫叶拾起来,左右转动着,仔细地查看着晾晒效果。
“是吗?”夏雁楠没抬头,淡淡地问了一句,那应当是阮九已经成功说服了叶惟清。
“你去看看三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她对晾晒效果还是挺满意的,拿起一本书将枫叶放了进去,转头吩咐兰墨。
兰墨正要领命离开,叶惟潇就走了进来,只是神色有些疲惫,揉捏着脖颈。
夏雁楠看到他回来了,挥了挥手让兰墨下去,自己则放下书站起身来替叶惟潇更衣。
“惟潇,今日可还顺利?我给你烧好了水,一会泡泡解解乏吧。”夏雁楠温柔又体贴。
叶惟潇闻言,拍了拍她的手,“顺利,辛苦你了。”
“这是哪儿的话,你跟我瞎客气什么。”夏雁楠不满意他的客套,显得生疏极了,她轻轻撇了撇嘴。
叶惟清看到她的小动作,心下一软,一天的疲惫也都消散了许多。
夏雁楠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又低下头去给他解衣扣。
“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叶惟潇看到她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
这可不像夏雁楠,平日她可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惟潇,你在父亲跟前做事,你可知道父亲近日往南方运了批粮。”夏雁楠凑近了叶惟潇,低声在他跟前问道。
“嗯?”他还真不知道。
叶惟潇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她怎么消息这么灵通了。
夏雁楠看着他的模样,努力让自己的神情自然,轻声说,“我也是偶然听下人说的。”
顿了顿,她迎上叶惟潇疑惑的目光,又继续说,“今日父亲对老四发了好大火,听闻是因为老四跟圣上进言,要旱地官府开仓放粮,那父亲这批粮指定就要赔了。”
叶惟潇心中暗暗叹息,“四弟怕是不知道父亲的计划,撞在了枪口上。”
夏雁楠看了看他的神色,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倒是有一个计划,可以减轻父亲的损失。”
她轻轻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自己的计划。
叶惟潇听完微微皱眉,他盯着夏雁楠,直把夏雁楠盯得有些心虚。
“雁楠,你不是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吗?”
“我……”
他握住了夏雁楠正准备给他卸下外袍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夏雁楠。
“雁楠,父亲跟四弟的事情咱们不要掺和。”
“可是……”夏雁楠轻轻咬了唇,想反驳。
“朝中波诡云谲,商场尔虞我诈,我只想跟你一起好好过日子。”
夏雁楠看着叶惟潇,见他满眼都是坦诚,他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些话。
她听叶惟潇又说,“四弟说我以后可以带你去看看外面的大好山河。”
四弟说?
夏雁楠眉心蹙起,心中不赞同,“你确定他不是想把你支出去,让你没有跟他竞争的机会吗?”
“你说什么?”叶惟潇仿佛没有听清夏雁楠的话,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一直以来,夏雁楠都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功利心,都是一副安适恬淡的样子。
这次是怎么了?
“惟潇,以前是没有机会,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啊。”夏雁楠声音还是柔和的,苦口婆心地劝他。
这样的夏雁楠让叶惟潇有些陌生,“如果我不愿意呢?”
夏雁楠看着脸色冷下来的叶惟潇,他对自己向来温柔,从来不曾冷脸,夏雁楠不禁呆愣了一下。
叶惟潇扯了扯唇角,拍了拍夏雁楠,自己拽下了外袍,“先休息吧。”
夏雁楠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掐了掐手指,强迫自己憋回去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
月初,正是叶惟清该拿解药的日子。
但是因为他违背了叶邵的意思,向圣上进言,被叶邵知道了。于是叶邵当着他的面把解药碾碎喂给了大黄,也就是门口的那只流浪狗,做了点心。
白天叶惟清还好,入了夜,天气凉起来,叶惟清就感觉丝丝缕缕的寒气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寒气顺着经络缓缓渗透,一点一点,在身体中弥漫开来,进入四肢百骸。
直到叶惟清感觉到了渗进骨髓里的寒意。
嘶——
叶惟清最初是站着的,随着寒意袭来,他开始抱着胳膊,偶尔搓下手,再然后他上床钻进了被中,后来发现盖上被子还是丝丝缕缕的透风,便盖上了两床,三床被子……
终于,他把屋中的棉被都盖上了,但骨节经络处因为寒意而滋生的痛意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他纵然是个七尺男儿,也觉得这痛意有些受不住了,额上开始冒冷汗。
“唔……”
叶邵说,不服解药,每个夜晚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