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绞痛,有种悲凉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知道,彦霖下定决心背井离乡去南方打工,一定是失望加绝望,她的心彻底凉透了,灰心到了极点,才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开这个伤心地。
窦芍药一边开车,一边深深地自责,为什么昨天不把彦霖收留下来?
彦霖已经深深地表达了忏悔之意,已经向她们道歉赔罪了,可自己为什么还任由扈红和金美丽咒骂她?
这不是在她淌血的心脏上,又撒了一把盐吗?
窦芍药猜得没错,昨天早晨从场部回来的路上,彦霖哭了一路,她去的时候就知道结果,知道窦芍药她们不会原谅、接纳自己,但她还是去做了最后的努力和争取。
因为她的心还没死,还抱有最后的一点希望。
但她没想到这是自取其辱去了。
她清楚小时给她们造成的伤害有多严重,自己那时有多过分。她为自己的“罪恶”感到羞耻和难过,她一点也不记恨扈红当着那么多人咒骂她,她觉得那都是自己应得的报应,所以她除了在心里痛骂自己活该外,并没有怪罪扈红和金美丽。
回到家里,彦霖扑在炕上失声痛哭,她哭自己现在悲惨的现状,哭自己过去的罪恶,哭她浑浑噩噩逝去的青春。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
下午一觉醒来,她感觉好多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她在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还有脸去乞求窦芍药她们原谅自己,怎么还敢奢望与她们一起工作呢?
彦霖找了些塑料布,把家具蒙上,找出一个旅行包,塞进去一些干净的衣服,她打算明天去南方打工,永远告别这个不堪回首的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