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晨,天还没有亮,韩剧背着鼓囊囊的蛇皮袋,早早地来到王瘸子家。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韩剧怕出事,一推门开了,门怎么没有锁。
王瘸子痛苦地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打你的?”韩剧急切的问道!
“不,不是,是我出门上茅房时,不小心在门槛上跌了一跤,摔的!”王瘸子一本正经地说。
韩剧敏锐的眼睛怎么可能看不出破绽?韩剧一再追问,王瘸子都如此回答。看来他是不敢追究此事,不愿意作证呢!这样看来,也治不了黑蛋这伙人的罪!
韩剧无可奈何地起身,八仙桌上放的是王麻子的牌位。王瘸子把蛇皮袋接过来。粗糙的手颤抖着,系上草绳,吊进红薯窖里。
昨天晚上,韩剧说拿尸骨去化验,好说歹说,王瘸子才同意把尸骨给韩剧。这也躲过了夜晚闯进来的黑蛋的手下,要不然,尸骨早就被他们抢去了。
忽然,门口有人,羔老头急匆匆地跑过来。
“不好了,我让我侄儿子去市里报案,没想到在村口被纹身男一伙儿拦住了。”羔老头说道!
原来,羔老头委托最信任的侄儿子——柱子,去市里报案,还亲笔给派出所认识的一个熟人写了一封信。
柱子刚走到村口就被挡住了!
“现在疫情又来了,你们不知道吗?还出去到处祸害!寨口的路已经不通了!”一个戴着联防袖章的黑衣人说道。
“啊!前天我在这里走不是好好的吗?今天就挖了?”柱子不解。
“疫情这么严重,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里还管得松呢!按说,每家每户都应该在家里隔离!”
忽然,背后来了一伙人,黑蛋冲在最前面。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黑蛋说道!
柱子一惊。知道不妙,趁机将信悄悄塞进内裤里!
黑蛋和手下将柱子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上来就把柱子双手反锁住。
“你们干嘛?我犯了什么罪?”柱子质问道!
“我看所有发生的怪事,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捣的鬼!妖言惑众,搞得寨子鸡犬不宁,大家惶惶不可终日!你说,你为什么想出寨?做贼心虚,想逃吧?”黑蛋血口喷人起来!
气得柱子直骂娘。“你血口喷人!我做贼心虚?我堂堂正正的人,你别诬陷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么,你出去干嘛?”
“我…我,去市里买东西不行吗?”
“编,接着编!寨子里不有采购点儿吗?即便没有的物资,可以在那里登记,第二天就会运过来!”
“我们这里的东西卖的贵,我想去外面买不行吗?你们这分明是限制人身自由!”柱子额头上青筋直冒!
“哟!还不服气嘛!把他隔离起来,锁进小黑屋!这样咱们寨子就太平了,他也写不成那些红砂纸条了!狗东西!还冒充神树发号施令!”黑蛋说道!随机地上找了一个破手套,塞进柱子的口中。柱子气得要死。
随即,这帮人把柱子押解回寨!
走到祠堂附近,迎面就碰到赶来的羔老头,韩剧和王瘸子。
韩剧连忙拦住黑蛋一伙人。“你们怎么把柱子押解回来了?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呸!又遇到你这小子,昨天晚上你打伤我们几个人,我没有追究,你诚心和我们作对呀!”黑蛋说道!
“现在不是靠拳头打天下的时代,是法律社会,咱们得讲道理!”韩剧说道!
黑蛋说:“对于嫌疑人,按照族规,把人关起来,关三日!以证明他清白!一日三餐给他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是搞私刑!目的是排除真正递纸条的人!”
旁边的羔老头给韩剧使了眼色!开了口:“好吧,但愿你言而有信!可是关于王麻子遇害这件事情,我们得去报警!”
黑蛋倒显得很冷静,狠毒的眼睛死盯着躲在羔老头后面的王瘸子。
王瘸子似乎知道了该怎么说,于是开了口:“不,不用,我也不想追究了,王麻子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瘸子反转的这么快,令韩剧和羔老头猝不及防!
“你,你……”韩剧气得哑口无言。
黑蛋冷笑着,高喝一声:“闪开,别挡道!”一伙儿人耀武扬威地离开了……
王瘸子也没有颜面,灰头灰脸地跟着悄悄离开了,只是腿显得更瘸了……
羔老头看着黑蛋远去的背影说道:“这伙人之所以耀武扬威,关键是财大气粗!以老婆名义开的有鞭炮厂,儿子开的有烟叶加工厂!上次村子放烟花,就是在他的厂子里拿的货,好像有2万块钱的烟花!”
韩剧一愣,说:“不可能吧,那么多钱!他那烟花是用金子做的?”
羔老头无奈地把两手一摊!“嗯!地头蛇,关系错综复杂!很难搞!”
韩剧和羔老头正边走边谈。忽然,姑妈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