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钱,折银十三两;猪髓十七两,折银四两;计二十六两。”
见他折银都是整两计,伍长虽不知最近市价,也怀疑被坑。但军法无情,他也不敢施压抬价,遂只能强调一番:“我这鹿骨猪骨,可都是山中猎来的!”
“唔~,”抬眼看看乔装的士卒,小虎手下探拉开抽屉,取出样品栏中的猪骨鹿骨比对。确认不同后重新计价:“是小虎眼拙,那,合计三十三两?”
看他不信自己所说,伍长本还有气,一听报价当即心喜,却还故意板着脸,想要更多。
三碗中的骨髓,成色不算太好,毕竟放了好些天,作价三十三两已是按照新鲜的折算。
家学渊源的小虎并非不知道这些,但再看一眼军爷腰间的军刀,只得挑出几根虎骨,道:“再送您一盆虎骨粉丝汤如何?”
“小老板仗义!”夸一句,伍长不再逼视唇红齿白的少年,回桌静候。
不一会,小虎送来两小坛酒并二十三两白银。
伍长见手下尚未归来,启封一坛猛嗅,犹豫一会后,又倒出一口慢慢抿着。
余下的大半坛,合该归属全伍,用于冬夜巡山时应急吊命。
身为伍长,喝一口手下人不会察觉,即使察觉也能接受,但再喝可就越界了。
至于另一整坛,那是拿来送人情,调换操练、守夜、巡营、巡山的安排,事关全伍福祉甚至小命,连嗅一口都是不敢。
午间,四名手下归来,皆摇头。伍长只稍遗憾,毕竟仙踪难觅,校尉须怨不得他。
五人各要了两张大饼,就着虎骨粉丝汤大口吃喝,以他们今日的外快,再点一大桌菜也可。但那些钱,一则中秋已过,要采购些皮草为越冬作准备;一则要花在私娼身上。
校尉大人治军很严,虎啸营不像某些边军可招|妓入营。因而,憋了大半月的士卒们急需发泄。不说手下们,伍长之前喝下的那口虎骨酒,已然好似起效了。
下午时,伍长令士卒再次分散,一边寻人,一边寻找硝制良好的皮货。
只是两圈下来,皮货采买了几条合适的,仙踪却依旧毫无踪迹。再加士卒连连劝说“私娼晚间需得排队”,伍长最终放弃坚持,各分了五钱银子。
遣散众人后,他怀揣着巨款,在红梅楼前几番犹豫。楼中的可人儿,又年轻又会唱曲,他尝过一次后,再看半老私娼已不入眼。
楼外的老鸨见他佩刀制式,也是连番相邀,热情逼人。
然而,伍长终是不舍钱财,叹息一声,去往一家相熟的私娼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