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罪啊。
好不容易把五十杯奶茶带回预测部,林知鹭都不想回忆她是怎么浑身挂满奶茶,宛如杂耍般在浮萍街道上穿行而被围观的。
之后她又体验了上班族的各种艰辛,端茶送水都是小事,要传送文件但不会使用高级终端电脑成了难题,午饭去食堂给整个部门取餐,还要给上司跑腿发快递、包括但不限于给她找一支是宝石红但不能是猪肝色的口红......
都不是很困难需要技术性的工作,但是零碎加在一起让人深感打工不易,分分钟想辞职。
人为什么要上班赚钱?好想就这么躺着但有钱花的过一辈子哦。
短短半天,林知鹭就从对工作充满期待、喜爱出海赚钱的打工人,变得怨天尤人的社畜。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门,她本想混在人群里跟着一起打卡下班,在进电梯前忽然被神出鬼没的高助理扯住后领。
高助理幽幽道:“不行哦,演播组是晚上九点下班,快来一起准备,还一小时就要开始晚间门播报了。”
林知鹭:嘤。
她无精打采地回到演播室,好像一只偷跑被抓住的小黑猫,无形的猫耳都耷拉下来了。
正在背稿子的舒如波笑了一下,正在画眉的化妆师瞪她一眼不客气道:“别乱动,不然我让你眉毛画不对称的样子被播出去。”
被威胁的舒部长只好闭上嘴,在终端上敲了几下。
林知鹭收到信息一看:
[舒如波:去演播室,帮我看着点。]
看什么?
已经变成社畜形状的少女不敢多问,转头就去了演播室。
演播室在10楼,独独占据一层楼,但留给舒如波的空间门并不多。
在拥有全息终端的时代一些古早的拍摄方式已经淘汰,现在流行的是只需要一台AI控制的飞行摄影机,绕着主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将画面转化为全息投影,在投到终端上,布景也全由电脑后期生成,连导演都不需要,节奏全由主播一人控制。
所以这偌大的演播室,除了中间门十平米是留给舒如波播报时的场地,其余地方都堆满了文稿的办公桌,抓耳挠腮写稿子的职员。
以及穿着白色宫廷袖衬衫,高挺的鼻梁上带着金丝眼镜,正在搭讪一名年轻文员的男人。
“藤、藤部长不太好吧,我还在工作呢.....”年轻的文员低着头声音颤抖。
滕以南轻笑了一下,平光镜片后细长的桃花眼柔情脉脉,声音磁性像是开屏的孔雀:“没事的,只要一小会,我很快就好,放轻松我们都会很开心的,嗯?”
刚走进就接受暴击的林知鹭:“......”
好糟糕的对话。
忽然就懂了为什么舒如波说要她来看着了。
翻文件时被书页划破手指的男文员欲哭无泪,眼看着滕以南双眼放光,幻化出的手术刀即将落在那再过几秒就要愈合的伤口上时。
一张创可贴先贴在了男文员的手指上,文员霎时间门如释重负,感激地看向板着脸的面瘫少女。
救命之恩啊!
林知鹭把替舒如波买的其余创口贴塞进口袋,干巴巴道:“快去写稿,部长要用。”
文员光速溜走。
被打搅的滕以南唇角含笑,多情又无情的桃花眼凝视着她。
林知鹭默默地看回去,从后腰拔出一把弯刀。
滕以南:......
为什么有人来上班还会在紧身包臀裙里塞一把刀??
最终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唉,舒如波这个女人可真狠心,我也只是好心想帮她免费治疗下属,怎么还派人来盯着我呢?”
林知鹭:“......”
还不是因为被你双刃手术刀治疗的人,只是擦破皮都能直接被送去EICU开膛破腹。
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胸前层叠的褶皱领巾散开,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许白净结实的胸肌,明明有些风.骚却不过分油腻,是独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自从知道林知鹭的异能力有自愈能力,李嘉图是对此兴奋想要实验,滕以南却直接没了兴趣。
滕以最讨厌自愈类的异能力,这让他少了很多乐趣。
“是你啊小pup,”他一改之前对林知鹭的热情,提不起劲地问,“舒如波居然把你从王茜那个女人手上抢来了?要跟着她几天?肯定又达成了什么肮脏的交易吧,唉~”
滕以南长叹一声,桃花眼忧郁地垂下,低落的英俊模样十分令人心动。
“可惜整个研究所,只有我是唯一纯洁的心灵,却被世俗眼光看待,无人欣赏。”
...然而是个变态。
林知鹭拎着刀假装听不懂的样子,直到高跟鞋的响声在演播室响起:
“别对我的小跟班发.情,死狗。”
舒如波笑着说,细长的鞋跟踩在滕以南的皮鞋上,他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