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谁都知道布鲁斯·韦恩没有节操，它的意义在于卡莱尔的底线在哪儿。

这就是为什么布鲁斯情愿浪费一分钟蹭到门旁边的原因——无线可视门铃。

【“……沦落到要找个小屁孩替我办事了吗？还是说你觉得上次那样的蠢家伙遍地都是，你一天骗一个就能养得起自己了？”】

小屁孩、蠢家伙、骗……

顿时，布鲁斯对这个“亚伦”的身份产生不妙的猜想，最好不是那个仙人跳他、不对，拿钱不干活的小家伙。

然而随后响起的稚嫩声音注定了事与愿违。

【“因为他打听你的事所以我才骗了他的买酒钱！！！”】

布鲁斯脸一黑。

说真的，卡莱尔真的是他（蝙蝠侠）的粉丝吗？？

10.

“你在干什么？”

卡莱尔又哄又骗地打发走了亚伦，一回安全屋就发现某个稍微恢复行动能力的家伙正在“拆卸”他的门铃。

卡莱尔过于平静的神色让布鲁斯意识到了问题的答案——

“韦恩先生最好不要仗着蝙蝠侠的身份就在我的安全屋里为所欲为。”

对，就是这个。

所以他的确能仗着蝙蝠侠的身份干点什么，对吧？

布鲁斯若无其事地拍拍灰尘站起来，经过十几l分钟的休整，他已经能勉勉强强保持尊严，脚步虚浮地走回座位，而不至于狼狈地爬回去、或者被卡莱尔拖回去。

后者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明智的选择，不过……我以为蝙蝠侠是抗争到底的角色。”

布鲁斯略过他话里的嘲讽。

蝙蝠侠当然抗争到底，但不是现在。他指别在卡莱尔后腰的那支枪，PDPF系列，专为手型较小的女性设计、后坐力小——

想到这，布鲁斯瞥了眼卡莱尔的手，指骨分明、手指修长、光洁无茧，但对比这个身高的男性来说，的确小了一圈。对训练程度不高的卡莱尔来说，PDPF是个好选择。

不过主要原因不是枪，而是亚伦。

“亚伦为什么讨厌‘布鲁斯·韦恩’？”

这种剥离自身的第三视角称呼让卡莱尔诧异了一瞬，听清布鲁斯的问

题后，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玩味道：“这个街区的小孩子没有不讨厌‘布鲁斯·韦恩’的。”

布鲁斯眉头微皱，脑海中冒出许多猜测，但这些朦胧的猜想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在慈善基金会正常的运作的情况下，孩子们会对一个接触不到的虚拟符号产生这么大的敌意，除非、

“基金会出了问题。”

“我该感到荣幸吗？”卡莱尔假惺惺的真诚口吻反倒使他听上去更为凉薄了，“忙着参加泳池派对的韦恩先生竟然还记得这些细枝末节。”

所以基金会的确出了问题。

布鲁斯敛下眼睑，他想起关于慈善基金会的一件事，不是剪彩仪式前卡莱尔的那句“多谢韦恩先生名下慈善基金会的赞助”，而是更早，早到蝙蝠侠才出道的头几l年，他以布鲁斯·韦恩身份和卡莱尔的初见。

那是慈善基金会的募捐活动，后者是贫民窟被资助孩子的优秀代表。

布鲁斯当时正为一批秘密运入哥谭的违禁货物焦头烂额，活动后半程才堪堪赶到，并且为了遮掩身上的血腥味，故意一身酒味醉醺醺地闯进活动会场。

人们见怪不怪，照常殷勤地围拢过来，请一个醉鬼上台颁发荣誉。

而那些被教导过的孩子们和已经在各行各业工作的受资助人们，也堆着笑脸接过醉鬼手里的奖章。

除了卡莱尔。

布鲁斯早已忘了更年轻时的卡莱尔的模样，忘了当时发生过什么，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下一次见到卡莱尔，已经是在蝙蝠电脑上了。

“穆勒纳尔，”布鲁斯对亚伦口中名字的印象稀薄到只隐约见过，“他做了什么？”

卡莱尔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为什么不推理下去呢？”

暴风雨前的平静，布鲁斯想。

真相绝不是他乐于接受的，但他还是按照卡莱尔说的推理下去。

既然穆勒纳尔与基金会脱不开干系……

如果只是贪污的问题，亚伦不至于说出这种话，尽管慈善=中饱私囊成为共识这件事有些可悲，但事实确是如此。况且布鲁斯对此早有预料，不定期安排人抽查账务，以保证贪污没有超过容忍限度。

尤其近几l年，他没记错的话，比起一昧增加救济金、救济食物这类方便动手脚的开支，反而资助孩童的项目得到了发展。

布鲁斯确信这笔钱没有被贪污，不光是他查过账，更因为他亲眼看见被资助的孩子们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早起去学校，他们和老照片里的卡莱尔一样，笑容灿烂，眼睛晶莹剔透，漂亮得像——

布鲁斯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亚伦一直认为基金会是为了给你搜集漂亮的小男孩成立的。我试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