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飞溅,一声声的凄厉,一声声的嘶吼。
詹巧仙原本柔弱的女子,一身白衣竟然被鲜血染的通红。
詹家一日之内,竟然丧命黄泉,只留下了姐弟二人,孤苦无依。
江振财得知唯一的阿姊家中的惨剧,气血攻心昏了过去。
樊玉忍着巨大的悲痛将詹家唯一的两个血脉安置在了自家,没日没夜的好生照料。
江斩月则跟着铁甲卫在詹家处理那一院子的尸体与血迹。
詹家的大门落了锁,不知是何年月才能开启。
接着,江斩月又在家中西北角开辟了一处抱厦,单独开了个角门,为的是詹家丧事的操办、惨死的奴婢赔偿、田地铺子收租、生意来往账目等等一切需要银钱的地方。
詹家没有倒,詹巧仙和詹厚还在,虽然整日各自缠绵病榻,不能起身,但有朝一日,这詹家还是要重振旗鼓的。
这日,江振财连续几副参汤吊着,终于从打击中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院中,正巧遇到江斩月在往偏厦搬桌椅。
“阿父,你可好些?”
“糯糯,你这是何故?”
“詹家产业巨大,女儿只是暂时理了理账目,具体日常运作,还是要些个人手,我看着阿父抱恙,就自作主张的把詹家各处的账房门都请来了家里。不过,阿父不必为难,女儿重建抱厦,也单独开了角门,闲杂人等进不来在咱们这里。”
“糯糯,你姑母一家多亏了你,不然,仙仙和阿厚就......”
江振财提到阿姊一家,又老泪纵横,不能自持。
江斩月心疼的看着阿父那鬓边一夜之间生出来的白发,眼圈也跟着红了。
“阿父可有去看仙仙阿姊和阿厚表弟?”
“看了,哎,这两个孩子打击太重,到现在都不能走出来,这身子也一天弱似一天,不知道能不能.......哎!”
江振财说不下去了,以江家的实力,医药都是最好的,可无奈就是无力回天。
“阿父,女儿以为,这么大变故,也属正常,我这久都在维持詹家的生意营生,待到阿姊稍稍好转些,再交还与她。”
“糯糯,你说......如果有一日,咱们家也......”
“阿父,休要乱想,詹家现在深陷困顿,只能依靠咱们江家了,那些营生客商已经开始慢慢减少交易了,若此刻阿父您倒了,詹家就彻底没有靠山了。”
“啊?还有此事,这些人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父女二人在院中没有避人,将最近的苦楚都聊了出来。
殊不知一旁的回廊里,幽幽的走出一个身影,落寞的出声:
“糯糯,你说的可是真的?”
父女二人一愣,连忙回头,詹巧仙面色惨白的站在日头底下。
“快,快把阿姊扶到屋里,别叫她热着。”
又梨和又桃齐齐上前,将摇摇欲坠的詹巧仙扶好。
“舅父,我没有家了......”詹巧仙一看见江振财,便悲从心中来,泪眼婆娑的又哭了起来。
“诶呀,仙仙,休要难过了,以后你和阿厚就住在舅父家里,糯糯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
“是啊,仙仙,以后舅父舅母就是你们姐弟的长辈,定不叫人欺负了去。”樊玉闻声也走了过来,将詹巧仙搂入了怀中。
“舅父,舅母,我和阿弟的命,是糯糯救回来的,是她拼死救回来的。她也差点就......”
“阿姊,咱们最起码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詹家还有你和阿厚,只要你们还在,詹家就能再昌盛起来。”
“对,我要挺起詹家的产业,还有阿厚呢,他不能没有家。”
詹巧仙像是突然明白了许多,强忍着心中的悲愤,逼着自己振奋起来。
“仙仙,阿厚他惊吓过度,已经几日未进水米,你既然能起床了,去哄哄他,好歹把命保下来。”
樊玉心疼的看着詹巧仙,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
詹巧仙点了点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我这就去厨房,阿厚最喜欢我做的甜粥。”
江斩月连忙给又梨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一同照看着。
又回头跟着父母开口:“阿父,阿母,詹家奴婢下人一应惨死,阿姊身边也没个趁手的人。我身边两个又梨又桃到是能使唤,但账房那边还要她俩盯着。阿父阿母身边用的人年岁又大,恐是阿姊不能适应。女儿想去外头买几个可靠的,刚好霍将军送来的女官还在,可以调教了以后,给阿姊用。”
“啊,还是糯糯想的周到,你阿姊身边不能没有趁手的人,那你即可就去,花多少钱没关系,只要得力即可。”
江振财也觉得女儿说的极对,他心乱如麻,这些小事竟然没有想到。
“诶呀,可突然发生了这许多的事,女儿上街,我不放心,阿母跟你一起去。”
“阿父也跟着你一起去!”
“阿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