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舅父撇过脸去,根本不想理这个混账儿子的话。
“子渊阿兄如此善待下人,连一个卑贱之人的生日时辰都留意着,那既然如此,这人应该不会不帮帮主子吧?何不叫人上来,也好结了相士口中的危难?”
“诶呀,糯糯,你就是心善,大可不必,我们樊家就不信这个邪了,管她什么天命地命的,只要不是糯糯,我们樊家就不要。”
樊舅父一挥大手,将要去喊人的婢女拦住。
那相士一听,自觉没戏,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又心生一计。
“啊,这事,也不必真的进门,就是找个八字合点,帮着走个过场。把礼节做完,当礼成了,主君家想怎么安排都成!”
“不可,那不是委屈了我们糯糯,不行!”
“舅父,兹事体大,不妨先把人带上来看看。”
江家夫妇却急了,连忙过来拉住女儿急急的询问:“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让一个卑贱之人顶替了你的位置,你以后在夫家难以立足啊!”
“阿父阿母,若换了别家,或许还有此说,可这是舅父舅母家,我一向被偏爱,有恃无恐,更何况相士说了,礼成以后,那婢女随意处置。”
江斩月伸手拍了拍阿母的胳膊以示安慰。
“不行,我们樊家不同意,这典礼超常举行,合八字就不合了,下一个是什么?受礼对吧,快!”
樊舅父果断而决绝,大手一挥,重新坐到了主位之上。
樊舅母也走过来,一脸的慈祥,把江斩月又拉到了正中间,给她理了理发髻上的钗环,也满意的坐回了主位,等着典礼继续。
江斩月垂目,如此而来,在场的人都没有听信这相识之言,那这背后费了功夫的主谋,岂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
一声吉祥话,江斩月跪到了软垫之上。
樊舅母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锦盒,笑盈盈的当众打开,给众人示意。
那是一对雕刻精巧的玲珑玉佩,大体呈圆形,玉质细腻白洁,图案栩栩如生。
众人皆赞这对玉佩材质不错,雕工上乘,乃是绝佳少有的传家之宝。
樊舅父看见众人识货,高兴的爽朗大声:“这是我们樊家的传家之宝,祖上多年小心翼翼的传下来的,据说是经过天地滋养而成的宝玉啊!如今传给糯糯,昭示着我们樊家就要人丁兴旺了。哈哈哈。”
江斩月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最隆重的谢礼,再小心翼翼的接过锦盒,朝着舅父舅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这一笑,惹的樊家夫妇更为喜爱,特别是樊家舅母,抬头向着众人嗔怪到:
“诶呀,这可如何是好,真想把樊家老底都拿出来哄我们糯糯开心,可又怕她执掌中馈颇有繁琐,累着她我这心也不高兴。”
“诶呀,阿嫂不必惯着她,这么多年,连个账本都认不清的人,让她执掌中馈,其实不是要败光了。”
樊玉也嗔笑着回应,其他众人也纷纷议论,这亲上加亲的喜事,真是让人羡慕。
“诶呀,我看礼成了,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待到真正明媒正娶那一天,我再好好的摆上三天宴席,众位可要来啊。”
“是了,多谢大家捧场,那边席面已经开好了,不如大家移步去喝几杯,一起热闹热闹。”
樊家舅父舅母起身招呼着客人正要往里面走,谁知樊子渊突然走出来,拦住的樊家夫妇的去路。
“阿父阿母,这八字还为合,这怎么算礼成呢?”
樊家舅父脸色骤变,这儿子是傻了不成。
好不容易周全了礼数 ,把刚才的不愉快圆乐乐回去。
这傻儿子怎么又跑出来揭短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诶呀,都是些人的说法罢了,儿啊,快带着糯糯去吃席吧。”
樊舅母抢先一步去拉樊子渊,提醒他不要揪着此事不放,毕竟也太丢人了。
可樊子渊固执的站在原地,满脸涨得通红,一副决绝的样子,就是不肯动。
“你是何意啊,这么多宾客等着,非要给你如愿了不成?”
樊舅父根本不买账,直接教训道。
“阿父阿母,这定亲仪式最讲究的就是八字相合,可如今......”
“如今怎么样,难道还你还不娶糯糯了不成?要违背父母之意不成?”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觉得可再合一次,求阿父阿母给儿子和糯糯一次机会,定能合出好姻缘。这次让儿子和糯糯亲自去撒那铜钱,我们自己向老天去求,一定能感动这上天的。”
樊家舅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压制住满腔的怒火,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你若不想当樊家的嫡长子,我不介意换一个!”
此言一出,吓的樊子渊一愣。
“阿父从未对我说过如此重话,换一个是什么意思,阿母可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
“你阿母的确是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我才对你百般呵护。可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