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灵溪笑了,“你不会是,阿云,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得不到就毁了?”
“既然姐姐不肯为我而活,就因我而死吧,我们到地底下做一对夫妻。”席云轻飘飘地回复。
他用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她的侧脸,带着一种深深的沉迷和眷恋,“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张脸,这样的虚伪,又是这样的美。”
看着来人逼上前来,席云低沉地在灵溪耳畔讥笑道:“从前姐姐救了我一次,为了报答你,现在我还你一次,就看傅大人舍不舍得用他的命来救你。”
傅君珮有条不紊地走到他们身旁站定,冷锐深秀的眼睛逼视着席云,“你真的爱陛下,就让她活着,让她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席云冷嗤,“如果姐姐不能属于我,我只会让她去死。”
他冷冷看向傅君珮,秀美非凡的脸上布满了阴霾,讥诮地问道:“但我要让姐姐死之前看清你的真面目。傅大人贵为内阁首辅,大权在握,不知道愿不愿意为了救这个和你云雨了不知几度的女人,牺牲一下你自己呢?”
傅君珮用坚定的目光无声宽慰着灵溪,回答地斩钉截铁,“好,你放了陛下,用我的命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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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节的太极殿沾染的是一片腥风血雨,在大殿上死了一个萧溶、一个大内高手。
等崔衍带领御林军清洗了所有的刺客,包括幕后的主使席云和萧清翊的残党后。
灵溪终于有时间走进了紫宸阁的内室。
这里她曾经来过几次,而且和这的主人在此不止一次地亲密过。
这个雪洞一样的内室,除了床铺桌椅,依旧只有纸笔书砚,淡淡的墨香和如今浓郁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味。
傅君珮的床边,焦急的太医们在交头接耳地商议,还有几个内阁的朝臣紧蹙眉头,一脸如临大敌的忧惶。
被灵溪新提上来的内阁次辅薛礼正是傅君珮的门生,在厉声询问太医们为何不赶紧治疗,可怜这群胡。
斑白的太医们绞尽脑汁也根本拿不出能有效救治的方案。席云在匕首上抹的是剧毒无比的鹤顶红,匕首涂满毒液的尖端刺进了傅君珮的胸膛足有一寸之深,那毒素瞬间就进入了他的全身经脉,纵使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灵溪站在内室的门口,静静地凝望着不远处躺在床上的人。他惨白却依旧绝美的脸上毫无血色,曾经执掌朝政、批阅过无数本奏折的那只手,无力地垂着。
灵溪莲步轻移,众人见她过来,纷纷往后退避,领头的太医擦着头上如注流下的冷汗,颤声道:“陛下,臣等......臣等医术有限,罪该万死,无法救治傅大人......”
她坐到他的床边,冷声道:“既然这般无能,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太医们连忙跪下磕头认罪,在薛礼的指挥下,全部都退出了寝殿,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独处。
端华俊美、犹如神祇一样的青年一直阖着双目,没有睁眼的迹象,灵溪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
她只有继续安静地等待,等他下一秒醒来。又或许他永远都不会醒来了,那她在这个任务世界就宣告了完全的失败。
打脸值还有10%没有完成。
这是灵溪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跟死神争夺男主。
她就这么看着他昏迷中的脸,余光不经意一瞥,却看见了他枕下的一抹熟悉的淡紫。
灵溪知道,那是她曾经遗失的那张手绢。
她轻轻地抽了出来,曾经属于她自己的手绢已经完全沾染了傅君珮的气味,那股淡淡的清冽的冷梅香气。
手绢的颜色因为被洗了多次而微微泛白,边缘处已经有线头破损,显然是经常被它现有的主人摩挲导致的。
她的目光在这手绢上多停留了一会,没有发现床上的那个人此时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在看着她。
傅君珮的声音格外轻和哑,带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但他的语气却还是稳的,“你受伤了吗?”
青年黑幽幽的目光如雪色一般冷,又如月色一般清。
在他依旧锋锐的眸光里,灵溪将手绢放回了原处,轻轻道,“我没受伤。没想到你还一直留着它。”
他“嗯”了一声,垂下眼帘。
过了会,傅君珮扯动苍白的唇角,轻轻笑道:“你终于来这里了,只是因为我要死了吧。”
“你用自己的命救了我,于情于理我也不能对你置之不理。”灵溪回答得很是平静。
傅君珮清冷的眸光骤然像冷电一样投向她。
她还是那样的美,脸庞比牡丹更鲜艳夺目,肌肤比太液池的水更加澄清,可眼神则比冰雪还要清冷。
这样的她,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傅君珮竭尽全力地盯着她,他知道自己看不了她多久了。
他短暂地从这种独处里得到了满足,却淡淡地问道:“是吗,你对我有情么?”
灵溪毫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