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平静询问:“父皇呢?”
毛骧摇头,“陛下一直在凤阳,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朱棣放在书案上,敲击桌案的手指停顿,手指蜷曲,慢慢握紧:“不用等了,按照你们的计划去执行吧,我的态度就是,既然陆仲亨躲在诏狱不出来,那就把陆家灭了吧,告诉兄弟们,安全第一。”
毛骧重重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人员他也早已准备好了。
都是军情司最拔尖的精锐!
吱呀!
房门打开,毛骧走出去,抬头,看着湛蓝天空的日头,脸宛若冰冻,燕京炽热的日光都无法融化。
摇头暗道:‘很快,这天就要阴云密布了,太子,这回你真的错了!’
毛骧走后。
外面的光线,从门口投射入书房内。
可朱棣书案后,墙壁投射下来的阴影,在光线中后退到书案附近后,便顽强的‘停止’了。
和光明形成了焦灼对峙。
坐在书案后,始终沉默不语的朱棣,始终笼罩在阴影中……
……
又一个月后。
一支十人小队的‘商人’,乘坐海商商船在金陵码头下船,带着货品,进入金陵城。
五天后。
“不好了!”
“不好了!吉安侯全家灭门!”
……
四更天。
朱紫巷突然响起,无比凄厉的嘶吼声。
朱紫巷内。
准备去上朝的权贵官员们瞬间被惊动。
……
片刻后。
蓝玉、方孝孺、胡惟庸、吕本、耿炳文一群朱紫巷内的主人,脸色沉凝,走入静悄悄,充斥着血腥味儿的陆府。
众人谁都没说话。
一路来到陆府后宅。
率先一步感到的禁军宵禁巡城队已经抵达。
一具具脖子被割断,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的尸体,被巡城队士卒抬出来。
负责的千户,看到这么多大人物赶来。
脸色苍白,快步走过去,“左相,各位大人,陆府,除下人家丁,所有陆姓之人,包括吉安侯三岁的幼子,全部被杀,凶手的手法十分干净利落,都是一刀封喉,绝对是十分专业的刺客,才能做到这一点……”
胡惟庸、吕本等保守派,看着满地的尸体。
宛若坠入冰窟,浑身冰冷。
太凶残了!
太狠毒了!
怎敢!
动手之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悲天悯人之心吗!
“是朱四郎,这是朱四郎在报复!他怎敢!怎敢!他太狠毒了!他怎能如此凶残,没有一点悲悯……”
一名五品官员承受不住,突然发疯似咆哮。
“闭嘴!”
蓝玉怒叱转身,冲开人群,快步走到这名五品官员面前。
啪!
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五品官员脸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燕王所为!”
这群蠢货!
这种事情是能宣扬的吗?
朱老四既然动手了,真以为,不敢扩大化?
还嫌事情不够大,不够严重!
蓝玉的手隐隐颤抖。
他预料到,妙云丫头差点难产出事,朱老四十分愤怒。
甚至,在陆仲亨面前,为了故意吓唬陆仲亨,也提及,陆家安危。
但他没想到,朱老四这回如此愤怒。
原以为,杀一两个陆家人也就算了。
没想到,朱老四来了个灭门!
足可见,朱老四已经在疯狂边缘。
现在还拱火?
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蓝玉的动作迅速而凌厉,打醒这名官员的同时。
也打醒了其他人。
所有人脸色苍白,身体剧烈颤抖着,却紧紧抿唇。
再不敢提及朱棣半个字。
胡惟庸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追问:“陆家其他人都在这里吗?”
千户摇头,“据幸存的管家说,陆家长子昨夜去喝花酒了,陆家次子一家在老家……”
吕本发疯催促:“快!快!快派人去保护好陆家其他人!”
陆仲亨是倒燕联盟成员。
也是受他们指使,才炮击土桥村。
如果他们连陆仲亨仅剩的血脉都保不住。
对倒燕联盟来说,将是一次巨大打击。
……
天色大亮。
朱标监国以来,罕见第一次没有早朝。
书房。
朱标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坐在书案后。
雄英坐在左侧首位,面色平静,端着茶杯喝茶。
蓝玉、方孝孺、胡惟庸、吕本等人,或是站着,或是坐着,分列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