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极其痛苦,三人的眼珠皆凸出,很明显是在死前经历了极大痛苦,仔细一瞧,他们三人似乎都是因放血而死,三人嘴巴张得极大,看样子是被卸了下巴,他们的姿势也极其诡异,很明显全身骨头尽管碎。
饶是他一个死士瞧见,都不免感叹这人手法太过残忍,正当他感慨完打算离开去交差时,忽然发现墙边似乎还有一行字。
他拿着火折子靠近,墙壁上的字是红色,不用猜就知道是用那三人的血液书写,他余光往下一瞧,墙角放着一根沾血的棍子,估计慕云卿就是用这个书写的。
只见那墙壁上写着极其嚣张的话——跟踪人太差,回去练练吧。
那人气结,这是他第一次领命做任务,原本还因为这个任务是跟踪一个小姑娘认他感到很不耻,可又不敢违抗主子命令,结果现在却得知这样一句话。
他气得打算走,视线往下一移,瞧见那行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看完他更加气了。
什么叫做吃力不讨好?
他今天算是领教了。
认命般朝着那三具死尸走去,离开前又将墙壁上那行字给毁掉,尤其是最后一行是,手中的力道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
一直忙到半夜他才回到府中,走到一处房前,敲了三下。
“进。”
男子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
嘎吱
黑影推门进去,看见上面的紫衣男子,低眉垂眼行礼。
“今日,来晚了些。”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尽数落入那人耳里。
若火揉了揉鼻子,感觉自己无比冤枉,他无辜的睁着眼睛,将方才所见尽数汇报,为了不遗落细节,他甚至将慕云卿写的那一些字都说了。
最后,他还愤愤不平的说着:“……主子你可要为属下做主啊,人家轻功明明非常了得,可是她居然嘲讽属下,嘲讽属下就算了,还让属下去处理那些后事,呜呜呜……”
说得那叫一个委屈。
那三个尸体虽然被敲碎了骨头,放尽了血液,全没了生息,但是他们三个都是实打实的一米八大糙汉子,他这个小身板来回一趟才处理干净!
一趟抗着那三具尸体去了乱葬岗,一趟回来清理案发现场,将血迹以及墙上的字处理掉。
可把他委屈惨了。
高位上的男子一言不发听他发牢骚,左手旁的烛火照映在他脸上,叫人看不出情绪。
巴拉巴拉一顿诉苦后,若火发现主子一直未曾开腔,立马意识到自己逾矩了,连忙开口请罪:“是属下逾矩了,还请主子降罪。”
祁夜暝煜不知想到了什么,平直的嘴角不知何时掀起了一抹弧度,眼神也变得温柔不少,他挥挥手,“下去吧。”
“是。”若火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这次不罚自己,虽然他已经习惯被罚,但这还是头一遭逾矩没被罚。
刚要离去时,忽然听到一句“早点休息”,吓得他差点没折返回去对着祁夜暝煜大喊一声:“呔!哪里来的妖怪居然敢附身我家主子!”
但他也只是僵硬一瞬,不敢多留,立马关上门走人,他要赶紧去找若风说道说道这件事。
次日一早,慕云卿便看见云尧站在门外,两人对视一眼,慕云卿就知道他有情报了。
微微侧身,让云尧进去谈话比较好。
关上门,房内只有他们两人,云尧一进门就略微蹙眉一瞬,不等慕云卿开口,便先一步问道:“小姐昨晚上见血了?”
对于云尧这鼻子的灵敏度,慕云卿已经见怪不怪,她走过去坐下,一副无所谓态度,“不是我的。”明明她都洗的很干净了,怎么云尧还是闻出来了?
这让慕云卿忍不住蹙眉,她暗自闻了闻身上,有血腥味吗?若说对血腥味的敏感,应该是行医者更甚,可云尧却比行医者甚至更甚!
听闻不是慕云卿受伤,云尧悬着的石头瞬间落下,只要不是她受伤,别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更何况是对她不利的人,更不能留了。
慕云卿执起一杯茶,凑近一闻,茶的清香很快就窜入鼻息,这让她心情大好,一手指轻轻敲在木桌上,“说说吧,查到什么了。”
云尧上前一步欠身行礼,一板一眼将自己问道的都说出来:“回小姐,二公子是在五年前忽然性情大变,原本是皓轩的第二天才,饱腹诗书,才华横溢,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变成纨绔子弟,没有半点温润公子模样,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云尧声音很轻,他担心慕云卿会接受不了这个调查结果。
悄悄抬眼观察了慕云卿神色,发现她没有什么变化,于是继续说下去:“谜阁那边调查到的消息是慕三小姐不是慕夫人所出。”
三姐?
慕云晚?
原本毫无变化的少女,眉头陡然皱起,眼里闪过一抹迟疑,忽然那些被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开始飘起来,然后种种迹象串联在一起。
砰
云尧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