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屋内慢悠悠走来走去的声音,听起来惬意得很,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任何事。雨乐拍了拍两人肩膀,言语道:“我跟这朋友挺投缘的。既然投缘,我又没什么值得被图谋的,别的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
半晌,玄一沉声道:“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试一试他是不是魔。”
雨乐知道拦不住,揉了揉眉心,道:“那你们试吧。不过,不要闹得太过分了。你们毕竟是天庭的仙官,友好一点,不要欺负他。”
听到“不要欺负他”一句,玄一一脸一言难尽,而余情的白眼简直要翻到脑后去了。叮嘱了他们,再打开门,花衣正低着头,似乎在看那供桌的桌脚。雨乐轻咳一声,道:“你没事吧?”
花衣笑道:“我没事。在看这桌子还修不修的好呢。”
雨乐言语道:“方才只是一场误会,你可不要介意啊。”
花衣笑道:“既然你说了,我又怎么会介意?兴许他们是看我眼熟吧。”
余情凉飕飕地说道:“是的。是有点眼熟,所以刚才可能看错了。”
花衣笑着说地道:“哦。巧得很,我瞧这两位也有点眼熟。”
“……”
那二人虽仍是警惕,但也没再有什么过激举动了。玄一闷声道:“给我腾一片地方,我要画一个阵法。”
既然有这两位小仙官加入了,那便不需徒步去天沙关了。他们身负仙力,自然可以用那“缩地术”,缩千里山川为一步。虽然这缩地术每用两次,就有几个时辰不能再用,但是也是极为便利的了。雨乐收了地上东西,道:“画在这儿吧。”
方才玄一进来没细看观内陈设,现在在这歪歪扭扭的小破屋里站了一会儿,四下打量,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模样,蹙眉道:“你就住这种地方?”
雨乐给他拿了个凳子,道:“我以前还是人的时候一向都住这种地方。”
闻言,玄一动作一顿,须臾,继续画阵。余情没坐下,神色也微微凝了一下,说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有三分像是怔住了,也有两分,像是在幸灾乐祸。
然而,他很快收起了这副异样的神色。”
余情瞟了一眼一旁的花衣,道:“你和雨乐睡一起?”
花衣道:“有什么问题吗?”
半晌,那两人也没再憋出一句话来,看来是没有问题了。雨乐便转头,问道:“花衣,方才你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那天沙古国魔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继续说吧。”
花衣方才盯着他们,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目光漆黑黑的,听雨乐问他,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言道:“好的哥哥,那我继续了。”
顿了顿,他道:“那天沙魔道,乃是天沙国的掌控者,半人半魔。”
雨乐顺口问道:“为何是半人半魔?”
花衣自是有问必答,道:“这个人说来也是有些奇怪的,人的话本应该修仙的,这个人却接触魔道,堕落成魔,据说与一天魔做了交易。”
谢怜微微睁大了眼,继续听了下去。
原来,天沙人悍勇好斗,又地处奇势,掐住了都城与西域往来之路的重要关卡之一,两国在边境之地时常冲突,摩擦不断,大小战事纷繁。一百年前,都城一王朝终于出兵攻打天沙古国。
这天沙魔道,乃是天沙古国一名孤儿,幼时遭人厌弃,四处流浪,长大后不知从哪儿学就了一身魔道本领回来。天沙人由于慑于其法力,奉其为掌控者,尊敬有加。两方交兵,久久拉锯不下,那掌控者开坛祭天,说是要为天沙士兵护法。于是,士兵们士气大增,死守城门。流矢、巨石、滚油、刀剑,厮杀连天。
谁知,这位掌控者,竟是在战斗最激烈的那一刻,突然反叛这个国家。
城门大开,数万敌军瞬间疯狂涌入城中。
铁骑踏过,整座城池瞬间变成一个血祭坛。那魔道掌控者得此逆天血祭,终于魔法大成,从此,成为盘踞一方的“天魔”。而天沙国,则从此变成了天沙关。
说来也奇怪,那关所在之地,原本也是有一片美景,天沙灭国之后,仿佛是被魔气侵蚀,据说有时夜里,人们还会远远看到身材高大、手持大棒的天沙士兵在关上上徘徊游荡。原先此处有好几万居民,都逐渐生存不下去,迁移离去。
所以有人传出,就是因为那天沙魔道,要拿这些过路的活人去喂养那一国的天沙士兵亡魂,避免它们饿疯了没东西吃,反噬自身。
玄一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公子,你知道的可真多。”
花衣笑道:“哪里哪里。你们知道的比较少罢了。”
“……”
又听花衣懒声道:“不过是一些野史和志怪古籍里的说法罢了。谁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位天沙魔道?甚至有没有天沙古国也说不定呢。
雨乐却道:“虽然都是野史传闻,不过,天沙国应该是的确存在的。”
花衣言语道:“哦?”
雨乐心想,总不能告诉他,一百多年前那天沙国还没出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