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晃晃悠悠,余热仍未散去,只在朝夕添了几分薄凉。
此刻,芭蕉镇上,一隅处已拉起宽大幕布。
不远处,摆放整齐的几十张独木凳已陆续坐满了村民。
街道两侧,商铺挨肩林立,亭台楼阁,不时有飞鸟驻足。
晚霞余晖,轻洒在青砖绿瓦之上,更添几分醉意朦胧。
远处行人纷纷攘攘,张慕之望眼欲穿。
那苦等之人,却久久没有现身。
张慕之失魂落魄的徘徊在街头,看着街上的丽人浓情蜜意,车马对对挨肩疾驰,喜鹊双双比翼齐飞,张慕之的心一阵刺痛。
只见,他俯身掷起一块石头,猛地朝那碍眼之物扔去。
两只喜鹊顿时如惊弓之鸟,一飞冲天。
喳、喳、喳的狂叫不止。
“我走你,混账东西,叫你俩秀恩爱”。
张慕之瞧着那喜鹊形单影只的独飞而去,心里才略微平衡半分。
正当他心情逐渐缓和之际,那只公喜鹊突然调转方向,朝他疾行飞来。
又停在他的肩膀一侧,用尖喙不停的猛啄他帅气的脸颊。
张慕之虽武功了得,却也不屑对一个弱小的牲畜动武,遂只有放弃反攻。
只得用双手,将俊俏脸庞死死护住。
忽又听得那树上的母喜鹊喳喳叫声,公喜鹊终于发泄完毕,噗嗤双翅朝那爱鸟飞去。
张慕之大受感动,没想到它俩如此恩爱,真是叫人好生羡慕。这小小畜生都是成双成对,我这孤家寡人,哎,竟连两个畜生都不如。
正当他叹息之际,皮影戏开始上演。
张慕之却垂下脸来,提不起半分兴致。
此时,李芝芝正端着一个大西瓜,在院子里大口吃着。
口角之处挂满汁水,憨吃模样更添几分娇俏。
噔噔噔,一阵马车声由远及近......
李芝芝抬眼望去,见许叔拉着一车大西瓜经过门口的马路。
便抛出两枚铜板,示意又要买一个。
“许叔,您这是又往镇上跑呢”,李芝芝说完,一口西瓜肉又进了嘴里。
“趁着还有些暑热,赶紧的把这些瓜拿去卖了。今晚镇上不是有皮影戏看吗,芝芝素日就爱热闹,怎么不去”?许叔说道。
李芝芝突然想起,花蓝双成亲那日,张慕之也说过这话?
随后便跟婆婆告了别,抱着那大半个没啃完的绿皮大西瓜,坐着许叔的马车扬长而去了。
一会功夫,二人已来至镇上。
熙攘人群自是比村上热闹,那皮影戏周围早已被围个水泄不通。
这皮影戏竟是这般稀奇,李芝芝骇然不已。
“喂”,正当她想得出神之际,张慕之的声音响起。
“你早来了?为何被挤了出来”?李芝芝一脸疑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不过虽迟但到,我就请芝芝大美女吃串糖葫芦吧”。
张慕之两眼弯笑,并随手奉上一串“诱饵”。
李芝芝刚刚吃完一个大西瓜,自觉肚子胀得快要爆炸。
一看又是这甜腻之物,顿觉作恶。两手捂嘴,欲呕吐一番。
“芝芝,你可要紧?”张慕之紧蹙眉头。
“无妨,姑且是那马车颠簸,有些头晕”。李芝芝胡乱扯谎,懒得跟他细说。
“行了,这架势皮影戏是看不成了。我去帮许叔卖瓜,好赶他的马车回去”,李芝芝说完,便欲转身而去。
“且慢”,张慕之说罢,双眸望向了那棵栾树之上。
“好,好”。
皮影戏高潮迭起,底下观众看得出奇,连连称扬喝彩。
李芝芝也高声附和,“精彩,精彩”。
随着声迹寻去,只见张慕之和李芝芝正坐在一棵大栾树的侧枝之上。
两人依肩而坐,时而欢呼雀跃,满脸堆笑。
时而又敛色屏气,心急如焚,情绪自是被那皮影戏给牵着走了。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你说这牛郎织女也真是可怜,一个天仙,干嘛非得去痴恋一个凡人,自讨苦吃”。
李芝芝拍了拍手,嘴里发出一丝叹息。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跨越仙界的男欢女爱,才令人荡气回肠。”
张慕之沉了沉眼眸,又开始一脸黯然。
“也是,就算那玉帝下圣旨,娘娘划银河,也没能把他俩分开”,李芝芝点了点头,又想起了太上仙君来。
半个时辰后,皮影戏已接近尾声。
人如潮涌的街头,顷刻已无挨肩叠背之态,皆纷纷散去。
“以后,我俩都来这栾树上看戏,视野开阔,无人惊扰”。
张慕之说完,又扬起左侧的俊脸来,只在心底发问:有没有被帅到。
突然,他的眼眸停在不远处的一个鸟窝身上。
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