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的,最讨厌鬼了!”
我说的那么真心实意。
“明白了,里耶香是讨厌我的。”
他说,“从你的身上流露出来的情绪确实……也不是喜欢。”
我舒了口气,小鸡啄米式点头,“没错没错,你明白就好。”
可是……他低头看向了自己被包起来的手,刚才的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肌肤的柔软与温暖。
讨厌的,也没有那么绝对。
·
我本来是想好好玩的,可是一想到身边跟着个鬼,就兴趣全无。
只是随便转了转,就回去了。
接着就是等待夜晚,想想就太阳穴爆炸。
可无惨好像最近有事,晚上都没有出现……
我:内心狂喜。
又过去了两日,我勉强控制内心的激动,只是晚上睡觉还是会兴奋地醒。
问到洱,他说是夜晚。
那就是说她马上又要度过一天了!
什么是度日如年啊!
“洱,你在哪里……”我醒来后小声呼喊着,生怕惊扰到了什么。
寂静无声。
奇怪,他不在?我心里惶恐了一下,他不在就意味着无惨可能在了。
我神经兮兮地看着黑漆漆的空间,不敢出声。
好半天才确定,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想重新睡下,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面突突的,心惊肉跳,大概跟刚才的噩梦有关,现在精神特别亢奋。
可是我又不想起来,从身体的倦怠感推测,现在大概是晚上。
闭目等了好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特别不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心理上对洱似乎是产生了某种依赖感。
他是我在这鬼宅子里除了珠世最不担心会害我的鬼。
最后我还是掀了被子,任命的爬起来,“大晚上的,去哪里了嘛。”
我嘴里抱怨着,出了房门,阴暗的走道晃动着点不亮的烛火。
即使已经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了大半年,我还是没法忍受,在房间里还能欺骗自己,到了外面简直就是直击恐怖片现场。
没关系,没有鬼能伤害我,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如此默念三遍,我面色如常地走,可恶,来个鬼给我指指路啊,算了,我想到上次不小心撞到某个惨不忍睹的鬼怀里,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事后想,可真吓人。
我收回了刚才的想法,它们还是不要出现吓我了。
我决定要是下个拐角还找不到洱我就回去,这是第三个拐角了,俗话说得好,人在夜晚不能走三个拐角,否则就会遇到鬼打墙。
额,其实就是迷路了吧!
背后依然是空空荡荡的走道,一路通向不知深处的幽冥。
两面是苍白空洞的纸门。
我见状暗暗吞咽口水,洱不在,还是回去吧,在我转身时,听到了前面的纸拉门里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什么声音啊?
理智告诉我最好别关注,乖乖回头,回到房间里当做什么都不知晓。
可我顿挫片刻后,就便朝着那里走过去,我看到一扇纸糊的白色推拉门半开,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我隔着一点距离就怂里怂气地停下了,试探地小声问,“洱?”
如果不是我转头就跑!
里面的声音停下了。
我压下对未知的恐惧,但是步子已经在后退了。
“别,别进来。”是洱的声音,他向来平淡的声线居然有些惊慌的味道。
什么啊,是他啊,搞得这么危险的样子。
我松口气,他要是不出声,我可能还不敢打开这扇门,但他发出了声音,我胆子反而大了起来,直接往前走,大大咧咧地打开来说,“你大晚上的……”
我剩下的话没有说完,笑容凝固在嘴角,
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我看到,他正跪着,双手满是鲜血,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一个血肉模糊的……
死婴。
旁边还有一具女性死尸。
我的腿几乎站不稳,扶着门框,脑袋被锤子狠狠地抡了一下似的晕眩着,“你,你在做什么?”
我的声音抖着。
他目光无措地望着我,然后把手上的婴儿放了回去,把手在身上擦着,他身上的袍子变得脏了。
要掩藏什么,怎么隐藏?
我看到了,他刚刚用手剖开了孕妇的肚子。
这场面比我看到无惨杀人的冲击要严重得多,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他有多坏,可这是洱……有着那样清澈眼睛的洱。
他怎么能……
他怎么不能,他是头恶鬼,杀人才是他正确的价值观。
我闻着空气里腐臭的味道,感到如此窒息,我往后退,他速度极快的过来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