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涵元帅,因为这事,他还被我母亲抽了一顿,一度见了元帅就偷偷拿眼睛去瞪人家。”
“元帅忍了他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没忍住,两人你来我往,互相阴阳怪气了好几年——”
“一个说没有血缘关系就是陌生人,某些人自己有老婆就离别人的老婆远一点,要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
“另一个说我从小养到大的妹妹,你就这么给我抢了,你还让我保持距离,你是个人吗?”
“我父亲被母亲收拾之后,就去买鸟,然后给这些鸟取名叫鸫狗一号,鸫狗二号……然后又被我母亲抽了一顿,后来……母亲不在了,他就这么养着这些鸟,乌鸫年龄不长,老死一只就再买一只,也不知道哪些是当年的,哪些是后来的。”
结果……一批鸟送走了两个故人。
景佑笑起来,把手盖在淮裴手上,举着两人的手宣布,“看,我手比你长!”
淮裴看着他把把掌心压在自己手背上,硬生生让自己的手指长出一截。
他反手把那只微凉的手握在手心里,连五指都拢的严严实实。
“嗯,你赢了,所以今晚吃什么你决定。”
景佑跨进门的时候,景帝正戴着老花镜看书。
“父亲。”景佑在门口站定,叫了他一声。
景帝扶着眼镜抬起头。
景佑这才发现他戴的眼镜居然还是金丝边的,坠着俩金链子,看起来格外的斯文败类。
景帝咳了一声:“干嘛?”
“我来跟您讨论一件事。”
景帝安详地说:“不用讨论,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不用来过问我的意见,爸爸相信你,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辛苦一天了,早点去休息吧,等你没事了再来看我……”
“……我是说我的终生大事。”
景帝放下眼镜,面不改色:“我突然发现这个天也不是很晚,我们还是来好好讨论讨论吧,这件事情可是大事,不能马虎,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讨论个三五年什么的。”
三五年……
景佑的表情难以言喻:“父亲,我又不是结了婚就搬出去不在这住了,没必要吧。”
“不行,路遥见马力,日久见人心,不考察个三五年,怎么能看出他的真实人品?万一他是个披着羊皮的中山狼怎么办?等到婚后就家暴你,冷落你,出轨生私生子,你后悔都来不及。”
景帝说什么都不干。
他娶别人家妹妹的时候,他倒是高兴的很,呲着个大牙笑的见牙不见眼。
当初元帅不放心他的人品,觉得当皇帝的必然花心,将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妹妹不就是活受罪吗?景帝还不以为然,觉得他管的太多。
等到自己嫁儿子,他才知道这里面的心酸。
何况这还不是嫁出去。
唉,他老婆真是不容易,再看会儿当年两人写的恋爱日记思念一会儿老婆。
景帝正要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日记本,景佑走到他身边,强行抽走了他手里的书——
“……父亲,您真的担心太多了,他要是敢这样做……”
景佑刚想说他命都捏在我手里,还敢出轨,就不怕血染当场吗?脑海里突然闪现那天淮裴听到辜德说自己身上有芯片的时候,伸手摸自己胸口的动作。
还有淮裴听到他让他出去,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从他寝宫里离开的背影。
他那时只是觉得难以理解。
淮裴怎么就能这么不像一个alpha,别说占有欲,和alpha的强势,就连想要的东西都没有,从来不和他提任何要求,也不关注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东西。
乖的不可思议……
景佑忽然意识到,从淮裴来到帝国之后,其实一直处于如履薄冰的状态。
他能维系现在生活的唯一的依据,就是他的宠爱和信任。
一旦他变了心,淮裴就随时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状态,一言一行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那根本就不是他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抹去的沟壑,而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从一开始就不对等的关系。
就像元帅担心他母亲一样。
但淮裴没有兄弟姐妹,甚至连他为之付出一生的国家都放弃了他。
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皇宫里如临深渊。
甚至被迫收起了自己的天性。
景佑的视线忽然落在自己手里的日记本上:
“十月十二日,晴,今天和老婆贴贴了,老婆好可爱,老婆圆滚滚的肚子也好可爱,老婆说里面是我们的宝贝,宝贝亲亲~”
宝贝本人:“……”
所以,你是怎么好意思骂我的?
“他要是敢这样做,你要怎样,说下去啊?你别告诉我,你连说都不舍得说?”
景帝被儿子抢了日记本,又听他这么说,气得吹胡子,就差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写在脑门上了。
“这倒不是,我不说,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