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冲进禅院家时,他首当其冲地选择了黑子哲奈。
悟那家伙向来油盐不进,明明和他一样都是御三家的下一任家主,居然还总和那些平民为伍。
而禅院直哉虽然崇拜甚尔,但他也很清楚对方对家里的人都没有好感。当然,这也是因为甚尔还没有和他相处过。
禅院直哉相信,如果甚尔和自己相处一段时间,他一定会明白自己比起黑子哲奈这个女人是更好的盟友人选!
不过一个女人……禅院直哉握紧拳头,泥土裹进了他的指缝中,带来恶心的触感。
但是此刻从蓝发少女身上传来的杀气是如此冰冷刺骨,禅院直哉毫不怀疑对方会说到做到。因此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只能咬着牙,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抱歉。”
他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黑子哲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禅院直哉咬紧牙根:“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冒犯您了。”
该死的贱人,给他等着!
另一边。
五条悟兴奋地将禅院直毗人轰倒在地,回头:“哈,17个,是我赢了!”
伏黑甚尔将一个男人踢飞,“我这边也是17个。”
五条悟立刻瞪圆眼睛。
可恶!
一定是他赢才行。
禅院直哉呢?五条悟左顾右盼。
倒在地上的禅院直毘人发出了一声闷笑:“甚尔,看样子你选择了另一条路啊。”
伏黑甚尔眼中明明灭灭,他看着面前的禅院直毗人:“你老了。”
“御三家也老了。”
“是,我们都老了。”禅院直毗人笑出声,未散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可是没想到啊,甚尔。”
他看着从禅院家走出来的天与咒缚:“就算是你,也会想要为自己的血脉博一个好前程吗?”
“嗯?”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似乎很是不解:“我哪来的血脉?”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当作不是吧。”
不在继续和对方说话,禅院直毗人将挂在身上的酒壶拿出来,仰头喝下了一口酒。
御三家,御三家啊……
做了这么久的家主,他也没辜负这个称号。
剩下的事,就让这些年轻人自己走吧。
他看了眼不远处被人踩在脚下的儿子,心中升起一股惋惜。
直哉已经被家里养废了,可惜,可惜。
他回想起先前少年不顾他的眼神直奔向蓝发少女,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叹道。
咒术界的新一代中,禅院家终究还是失去了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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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六眼飞快地找到了属于禅院直哉的咒力残秽。
不顾对方还被同期踩在脚下,白发少年一个瞬移过去,手上比出动作就要结印。
哈,赢的人一定是他!
听见了五条悟的动静,黑子哲奈微微抬起头看向他。
蓝发少女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是可能是杀意还来不及退散,她的眼睛亮得吓人。就像是温暖和煦的森林中反射出最冰冷光的那片湖泊,又像是黑夜中不该出现的刺眼的阳光。
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把开了刃的精美匕首,倒映在五条悟的苍蓝色眼睛里。
黑子哲奈眨了下眼睛,冷意顿时从她眸中褪去,“五条,怎么了?”
“不,没什么。”五条悟先是呆滞了一下,又立刻反应过来,兴冲冲地冲上前:“快,哲奈,把禅院直哉交给我!。”
忽视了心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五条悟得意洋洋:“这样我就比那家伙多打一个了!”
“哦?”讨厌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伏黑甚尔缓缓走过来:“堂堂六眼,和我一个没有咒力的猴子比拼,居然还想要作弊吗?”
原本像一条死鱼般不动的禅院直哉眼睛一亮,他猛地抬起头:“甚尔!”
黑子哲奈脚下再度用力,冰冷的目光向禅院直哉看去,后者屈辱地闭上嘴。
“大小姐真是好威风啊。”见状,被禅院直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的伏黑甚尔似笑非笑地感叹一句
黑子哲奈怼道:“比不得你。”
他们刚进来的时候,禅院家那群守卫看见伏黑甚尔简直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那我呢我呢?”白发少年不合时宜地凑上前,他昂着头,眼睛眨巴眨巴:“我是不是最威风的?”
“……”
黑子哲奈一噎,她在嘲讽伏黑甚尔,五条过来凑什么热闹?
“嗯嗯。”虽然心里在吐槽,但是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黑子哲奈还是敷衍道:“你最威风。”
五条悟得意:“哼哼。”
被五条悟的动作不经意间隔绝开他和黑子哲奈的距离,伏黑甚尔略有兴致地抬起眼皮,在两人身边转了一圈,嘴角慢慢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