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的同意,尤其是优先股股东的同意。
起因是前几年某视频网站冲击IPO的过程当中,那家公司的CEO搞出一个离婚事件,女方申请股权保全以及分割,法院便冻结了男方三家公司的全部股权,上市进程受到影响。半年之后双方终于达成和解,视频公司“流血上市”。虽然在实际上这件事的解决时间也算不上长,女方并未刻意阻挠前夫的重要事业,可资本市场风云变幻,那家网站依然错过了上市最好的窗口期。
听了这话周昶一哂:“也是。”
“……”经鸿一手轻轻扳起前面周昶的下巴,强迫周昶扬起颈子、抬起头来,一弯腰,从周昶的椅背后面深深深深吻了下去。
两人自然再次失控。
在卧室里,周昶从经鸿的身后搂着经鸿,吻他的脖子。经鸿高高扬着脖子,闭着眼睛,大口地呼吸着、享受着,右手抬起来,反手搂着自己身后周昶的颈子后侧,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不过经鸿没想到,就在两个人马上应该脱掉浴袍做下一步时,周昶却突然从他身后握住他的两只手背,将他一路推到了卧室一侧的柜子前,拉开抽屉,翻翻里面,最后捞起一把指甲剪。
经鸿:“……???”
他向他身后瞥了周昶一眼。
“先剪剪。”周昶低笑,“上次我的后背见血了。”
经鸿:“………………”
没办法,经鸿只得由着周昶剪了指甲,又由得周昶用小锉刀仔仔细细地磨光滑了。
浴袍终于落地。
最后,将两个人再次交融时,周昶抽了一口空气:“魂儿都出来了。”
…………
全部都结束后,两人再次洗了个澡。
经鸿又发了几封邮件,处理了几桩工作,而后,就在经鸿扣上电脑、想睡觉了的时候,周昶却突然拍了拍他被子下边的一条腿,说:“先别睡,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经鸿转眸:“……?”
周昶略略弯腰,拉开一边的床头柜,拿了一本相册出来。
经鸿再次:“……?”
“这个,送你了。”周昶淡笑一声,翻开相册的第一页,“老周总家的相册。老周总、老老周总、老老老周总,全都说过,这东西要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经鸿凝目。
周昶那位太爷爷应该出身大户人家——黑白色的老照片上背景像是美国大学,中间的人戴着眼睛,弹着钢琴,与同学们合奏歌曲。照片旁边小字写着:1911,康奈尔。
相册其实并不老旧,照片应当几经迁徙。现在,发黄发旧的老照片被摆放在纯黑色的背景纸上,又被覆上了塑料薄膜。
再往后边儿翻,依然是这太爷爷。
大部分在康奈尔,少部分在中国——有与胡同的旗人母子的合影,与寺庙喇嘛等等的合影,旁边写着:1912,民国初年。
再后面,有结婚照。
结婚地点是纽约州,他身边的结婚对象是美丽的中国女孩。在某清澈的湖泊边,女孩穿着白色婚纱,捧着鲜艳花束,男人则是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带着胸花。
再再后面,这太爷爷回到中国,在某大学教书,生了小孩,不过似乎走得很早,甚至在建国前。
后面,是周家相册的“二代目”——周昶的爷爷。
1919年出生——彼时,太爷爷已回到中国。
1937年考入浙江大学,跟随学校进行西迁,毕业之后在南京的设计院里设计桥梁,参与过重要工程。
里头也有结婚照,是在当时的照相馆里。
奶奶化着一点淡妆,爷爷好像也是,两人也是一对璧人。
还有中学的毕业照、大学的毕业照、与同事的合影,等等。
再后头则是老周总的。
经鸿明白了——在周家,周昶并不是那个基因突变的,周不群才是那个基因突变的。
几代人里唯一的丑。
十几年前的谜题解开了。
到周不群这,整个画风都改变了。
1959年出生,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
1982年结婚,照片也是当时那种照相馆的结婚证,勉强还算中规中矩。
其他都是无比狂放的——半长发、Ha蟆镜、喇叭裤,其中一张是在北京某研究所的大门前,好像是要入职。
一本相册,周不群独占一大半。
在大LOGO下创办清辉的、发表演讲的、参加大会的,眼花缭乱。
中间夹着照相馆里周昶85年的百日照。
周昶一哂:“这相册里其实只放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结婚照、百日照,等等等等。或者能代表自己某个时期的、自己感觉非常骄傲的、想给后辈瞧一瞧的。”
“嗯。”经鸿颔首,以为相册后头不会再有什么东西了,毕竟依照周昶的性格,他不可能老老实实放进什么他自己的。
最多死前对付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