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边露出第一道曙光,晨曦隐在雾中,映出一种琥珀色的光感,美的怡人,黎鹭洋睁开眼后,眼神看向四周,发现叶陵灯并不在房间里。他起身走到屋外,院里阳光明媚,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
“你醒了?”
不知叶陵灯何时出现,并正从不远处走来,黎鹭洋闻声看了过去,当与他对上视线后,便立马装作伤口很疼的样子,黎鹭洋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叶……叶城主,早上好。”
看着黎鹭洋蹩脚的演技,叶陵灯早已识破但又不想拆穿他,便心血来潮的陪他演起戏来。
“公子,你快些进屋去吧,外面风大,再染上风寒就更不好了。”叶陵灯先前冷峻的表情瞬间来了个大转变,他热情地将黎鹭洋扶进了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间让黎鹭洋也措手不及,他虽是一脸茫然,却积极配合着随他进了屋,心想,这叶陵灯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说昨日雨下的太大,给淋傻了?
叶陵灯将他扶到桌边坐下,并也跟着坐在身边,面带微笑道:“实在有失分寸,在下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呢?”
看着叶陵灯,剑眉星目下高挺的鼻梁,五官长得极为俊俏,那皮肤冷白,唇色却粉润像抹了胭脂,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的感觉,他的眼睛依旧是充满温暖的笑意。
黎鹭洋半眯着眼,倒是有些不适应了,顿了良久,他才轻声说道:“我叫黎鹭洋,那个叶城主,我能弱弱的问一句吗?”
“黎公子请说。”
“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不妨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能解决。”
“……”
叶陵灯一脸黑线,他此刻内心是想把黎鹭洋给千刀万剐的,毕竟他的一世英名,就在昨日被黎鹭洋给毁了,现在他俩的事被传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夜蓝城的城主叶陵灯,与不知名男子在一起,就如同戏文里的痴男怨女,在大雨瓢泼下,上演着生死纠缠的戏码,叶城主本想吓走对方,却不想那人对叶城主爱的痴迷,甚至刀剑迎面刺来都未曾躲避,无意失手刺伤那人后,叶城主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心疼的在雨中嚎啕,竟然对着门卫歇斯底里的求救。
就在一个时辰前,叶陵灯与往日一般,在常去的茶楼包厢里喝茶清静,却听到茶楼下的商贩都在传闲话,他也不是个爱听闲话之人,奈何刚要离去之时,却听见。
楼下卖馄饨的胖大姐,此时正神秘的对卖菜的大姐说道:“都听说了吗,昨夜我们城主带回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还是城主的男人。”
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四周过往的行人,他们纷纷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吃瓜女子问道:“胖姐,你这话意思是说,咱们城主有断袖之癖?”
不等胖姐解释,另一个人急忙接话道:“我看是,你们想想,咱们叶城主今年都二十有九了,正常男子谁到这个岁数了,还不成亲的?”
“昨天不是下大雨吗,叶城主跟他那男人还在府门前吵架,最后不知怎么就动起手了,叶城主还将那个男人给刺伤了,最后在雨中抱着这个男人失控怒吼门卫,完全没了往日那般沉着稳重,整个人跟变了似的,总之,我看是真的。”
“原来叶城主有断袖之癖啊,怪不得啊,可惜了,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就……”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陶瓷破碎声,叶陵灯闭目之间,手中的茶杯已经被他捏碎了。
回忆至此结束,叶陵灯强忍着愤怒,他眉梢轻轻挑了一下,看着黎鹭洋故作平静道:“黎公子说笑了,但我确实是有事找你。”
黎鹭洋做了个请的手势,并神色淡然道:“叶城主但说无妨。”
“因昨日之事,现在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了,并且还在大肆宣传,越说越离谱,眼下你只有两个选择,一就是与我一起澄清,告知众人我们之间的清白;二是与我成亲……”
“我选二。”
还未等叶陵灯说完,黎鹭洋忽然打断了他,他单手托腮看着叶陵灯,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精致俊美五官,此刻透着戏谑邪魅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还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病人。
叶陵灯听了,顿时瞳孔一紧,在确定他选的是‘成亲’而不是‘澄清’之后,他忽然面色严厉道:“你若与我成亲,你便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座城了,即便如此,你还要…与我成亲?”
叶陵灯是个非常在意自身形象的人,他本意是想用激将法,让黎鹭洋选择第一个,和他一起与众人说明情况,还他一个清白,然后便送黎鹭洋离开这里。
谁曾想,黎鹭洋这个人,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愣是让他猝不及防,眼下这样情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不光是作为一城之主,他向来都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倘若说出的话如此儿戏的就收回,传出去了,他以后还怎么让城中人信服。
如果知道黎鹭洋会选择第二个,他宁愿背着这个断袖之名,一辈子不洗也罢。
黎鹭洋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