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接住她,找了一辆马车将她送回了易府。
看着悲伤过度的昏迷的易离安,石猛心中却有些欣慰,少主一生纵横天下又能有此红颜知己,人生值得了,自己是否能遇到这样的女子呢?
有人悲伤自然就有人欢乐,周云礼府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宴会之上更是无数女子大跳艳舞,整个场面淫秽不堪,让人不堪入目。
“司马大人为皇上分了此忧,只怕是未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九万里,到时候不能忘了我们啊。”周云礼摇摇晃晃的拿着酒杯说道。
司马闻达冷笑一声说道:“周大人今日之阵仗,让晚辈大开眼界,张若谷把持朝政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倒的,大人居然就庆起了功,当真乐观!”
“他都进天牢了!还能翻起什么浪?多年来,他清高!他廉洁!律政司,中书省我安了多少人进去!闻镜府又有大人您在!这次他必死无疑!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周云礼哪有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现在活脱脱一个登徒浪子。
司马闻达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起身离席了,这样蠢笨又利欲熏心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显耀看着窗外下不停的雨,从早朝回来一直到现在就这样站着,动还是不动,他犹豫了很久很久。
“父亲。”李明旭从律政司刚回来。
“情况如何?”李显耀有些着急的问道,似乎他就是在这个消息来做决定,不知道为何自己之前宫中的消息网全部被断了,他每新建一个就会被切断一个,再也没有做丞相时那样灵通的消息了。
李明旭痛苦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每条罪状都证据确凿,只怕张,张将军凶多吉少了。”
“每一条?”李显耀自己重复了一遍,李明旭在旁又点了点头。
“走吧,陪为父喝一杯。”李显耀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父子二人对席而坐,李显耀一声不吭连干了三杯,李明旭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刚要制止,就听见他问道:“你怎么看张若谷这个人?”
“张将军才华横溢,为人谦恭,心怀天下百姓,我认为他是难得能出将入相的人。”李明旭说完喝了一杯酒,他还是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
李显耀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这个儿子对他张若谷是推崇备至,他确实值得,自己凉了多年的热血,也曾被他激发了出来。
李明旭连续干了几大杯后,面色有些微红,红着眼对他父亲说道:“我不想成为您这样的官,城府太深,私心太重,遇见张将军之后,我才知道,我就是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李明旭看起来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却直接击中了李显耀的心脏,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还在户部的时候,似乎也像他这样崇拜过一个人,也曾立志要成为那样的人,结果在那人落难的时候,自己也递上了一把刀给他的敌人。要数十年饮冰而不凉热血,谈何容易啊,李显耀独饮了起来。
武帝一夜未眠,他的头发又白了许多,此时的他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冯全不停的整理着各地州的奏章,有为张若谷求情的,有为他鸣冤的,也有继续弹劾他的,武帝漠然的看着这些冰冷的文字。他不是没有动过那个念头,但始终下不去那个手,没有他怎么会有黎阳的今天,自己的一生所愿又怎会一一实现。
渐渐的,武帝好像明白了为何古往今来,那么多功臣权臣会惨死在皇权之下,今日这般他只是轻轻点拨了下司马闻达,就酿成今日之局。现在的张若谷已为鱼肉,而武帝已然是刀俎,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阻力,武帝知道,是因为张若谷对自己足够信任,才会这样轻易的把他自己交出来。也难怪史书上那么多的功臣饮恨而退或身首异处。自己那般信任张若谷,此时他都动了那个念头,何况那些产生过间隙的君臣。
“冯全,你觉得呢?”武帝嘶哑的声音吓了一旁的冯全一跳。
武帝近来总是问他这些刁钻的问题,但这一次他不想保命了,他说道:“张将军为国为民之心,日月可鉴,对陛下更是从无二心,此番身陷囹圄也是为了成全黎阳新政。老奴不愿见这等人物身首异处。”
武帝有些吃惊的看着冯全,一个近侍太监尚能说出如此的话,那天下百姓又会如何呢?黎阳不能毁于君臣的猜忌,也不能毁在那群小人手上,朕既然立志要做千古一帝,为何没有容下一个张若谷的气量呢?
“报!”寝宫外传来声音,冯全刚要去怒斥那人不该大声喧哗,就听到来人禀告说道:“黎阳百姓听闻张将军锒铛入狱,纷纷聚到了宣统门口为其请愿,庞将军派小人特来请示陛下。”
“冯全,叫李显耀去安抚。告诉庞远!禁军不得伤百姓分毫!”武帝说道。民意如此,天意也如此,张若谷你不负朕,朕定不负你!武帝站了起来,把云翼卫传给他的密折全部翻了出来。
“来人,把李明旭和包旦找来。”武帝说道。
易离安醒来后就嚷着要去见张若谷,石猛跟她解释了多次,那是天牢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实在拗不过她,石猛情急之下说出了实情,易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