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以前觉得程佑挺烦她的,或者说,她觉得程佑看谁都挺烦的。
所以,她很少麻烦程佑什么事。
在学校跟人打架了,他也不会告诉程佑。
只不过,第二天,那男生被人打了后,她才知道原来是被程佑教训了。
沈樱回到老家的第二年,开始学画画。
爷爷奶奶听说,镇上来了个画家,长得很帅,开一辆皮卡车,车斗上拉的都是画画的道具。
两个老人暮年失去独子,于是就拿出了当年培养儿子的心血开始培养孙女。
沈樱喜欢画画,于是爷爷就去找了那个画家,雇佣他当沈樱的启蒙老师。
画家立刻就同意了。
那个画家叫刘艺,三十出头。
他不像很多电视剧里演得那样,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反而,他打扮的很精致。
穿干净整洁的衣服,梳锃光发亮的头发,戴眼镜。
跟人说话时,非常有礼貌且温和。
沈樱很喜欢刘老师,就好像爸爸那样,斯文儒雅,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刘艺在他们那个地方待了大半年后,开始有女人不停的上门找他。
每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刘艺都会打发沈樱去别的房间或者提前下课。
两室一厅的房子,沈樱渐渐地摸出一个规律。
只要有女人来,第二天刘艺家的很多地方,就会出现女人的内衣裤,而且家里的味道极其难闻。
那是一种腥味和颜料混合起来的味道。
沈樱开始隐约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只不过当时年幼,刘艺骗她说,那些都是他请来的模特,她就相信那些女人真是他请来的模特。
直到有一次,沈樱撞见他和一个女人在房间做爱。
当时门半开着,沈樱坐在客厅,刚放下书包就听到了声音。
她好奇地走到刘艺的卧室门口,顿时吓得不敢言语。
刘艺抱着一个长发女人,大声喘着气,却还不忘回头看她。
嘴上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得意又满足。
沈樱吓得立马扔下书包逃回了家,第二天,她以生病为由拒绝再去学画画。
可爷爷却以为她是偷懒不想学,沈樱不敢开口告诉他们这些事,害怕他们担心。
而且,她有点羞耻,无法开口。
爷爷将她送到刘艺家的时候,刘艺站在窗前,手里拿着调色板,回头冲老爷子笑着说:“沈爷爷来了?”
笑容温暖灿烂。
爷爷说:“刘老师好,这孩子偷懒不想学,我给您送过来了。”
刘艺笑着摇头:“偶然偷懒一天没有关系的。”
爷爷很信任他:“麻烦刘老师了。”
送走爷爷后,刘艺没有跟她主动提昨天的事,他们照旧上课,只是刘艺给她上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刘艺告诉她,艺术是疯狂的,就像性能让人上瘾一样。
半节课的时间,他给沈樱讲什么是性。
性是原始本能,它既不可耻,也不肮脏。
性是美妙的。
刘艺告诉她,从古至今,画家是离不开人体结构的,你看看他们的作品。
会有人觉得肮脏吗?
不会。
沈樱逐渐被说服,被洗脑。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女人来到了刘艺家。
这次刘艺没把她支开,甚至要求她,将他们最美的画面画下来。
沈樱无法拒绝,颤抖地拿起画笔,看着刘艺将女人的衣服脱掉。
而那个漂亮的女人最初还很抵触,后来这种抵触就变成了兴奋。
沈樱脸变得越来越红,身体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
女人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可她却不让刘艺停下,甚至希望刘艺对她再狠一点。
沈樱很费解,却也不敢打断。
一幅画画完,沈樱扔下画笔仓惶逃走。
路上,她甚至都不敢看那些行人的眼睛,就怕他们发现,她不太正常。
回到家,沈樱发现程佑也在。
她满脸通红,大喘着气,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躲回了房间。
门外,爷爷跟程佑说:“这孩子,这几天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又是不想学画画,回了家也不知道叫人。”
程佑目光幽深看向沈樱的房门问:“她刚学画画回来?”
爷爷说:“嗯,那个刘老师教的不错,你看墙上那些画,都是樱樱画的。”
第二天,沈樱真的病了。
发了一场高烧,梦里说胡话。
医生说,小毛病,受了风寒吃点药就好了。
沈樱在床上躺了三天,终于缓过来了。
第四天,生活依旧。
经过这一病后,她反而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画画依旧在继续,她越来越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