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的第一日,宋婉江在床榻上睡到临近午时,睁开眼之际,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
旁侧有一道紧盯着她的视线,宋婉江侧头望去,迷糊间看见魏庭鹤的眼,还有他唇角勾着的笑。
昨夜的画面顿时又浮现在脑海。
眼看着醉酒的人被送进屋子,可不过片刻,便将她堵在了床榻上。
宋婉江好不容易将人唤去沐浴,结果入水后的清醒,让那人将她折腾到半夜。
想罢,宋婉江撇过头,不愿看他。
“婉婉...”
魏庭鹤伸手将她搂住,带进怀里。
“昨夜我吃醉了酒,下次不会了。”
“真的?”
宋婉江微微偏过头,眼神里透着狐疑。
魏庭鹤看着她忽闪的眸子,和鼻尖下微噘的朱唇,只觉得喉间一紧,瞬间便靠近吻住了她。
呢喃间,那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直到耳畔传来轻喘,魏庭鹤才停下动作,压住心里的悸动,将人整个抱紧。
外头早已艳阳高照,屋里的人却好似忘了时辰,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
宋婉江在他怀里气闷地轻轻捶他,可魏庭鹤只是勾着唇,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她的额头。
直到怀里的人彻底消了气,魏庭鹤才柔声开口。
“饿不饿?”
“不饿,但要是再不起来,会被笑话的。”
“自己的府邸,又没有旁人。”
宋婉江听罢没理他,只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
外头的白芨和冬青早已备好了热水,只等着里头的动静传来,伺候宋婉江梳洗。
后厨早已经备好了午膳,待两人坐到桌前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所有的菜品。
宋婉江准备给他布菜,却被他伸手拦下。
“安心坐着。”
说罢,魏庭鹤伸手给她盛了碗汤。
似想到什么,宋婉江看见他娴熟的动作时,突然询问出声。
“你在江中这么久了,宫里头不会派人来找你吗?”
“早些时候来过,昨日席间的公公,亦是北安过来的。”
“那你...”
见魏庭鹤说的坦然,宋婉江好奇地对上他的视线。
“那你如何打算的?”
“你若是愿意回去,我们便寻个时机往回走,你若是不愿,我便领个闲差,在江中待着,我不用你出嫁从夫,我娶妻从妇便是。”
宋婉江没忍住噗嗤一笑,拿着筷子的手差点碰到面前的汤碗。
“那些人若是听到你这番话,指不定会怀疑你这左相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随他们去便是。”
魏庭鹤噙着笑,替宋婉江夹菜着菜。
这段时间他虽然在江中,但并未落下北安的消息,朝廷中自右相落马后,换了好一批人,他在哪,自然都能替圣上办事。
只是这些话不用讲给她听,他的婉婉,以后只需要开心的过日子。
想罢,魏庭鹤又替她夹了块炖煮的肉,颇有兴致地看着她小口的咬着。
......
入秋后,宋婉江还是寻了吴氏,同她说起了回北安的事。
“母亲,您觉得呢?”
“你到底是和我不同,当初你外祖父不让我去,不过是看出了宋程风秉性不良,但庭鹤这孩子,我和你外祖父都颇为赞赏。”
吴氏握住宋婉江的手,轻轻在上头拍着。
“等你弟弟再好一点,我也准备出去购置一处宅院,眼下只是想着再陪陪你外祖父,所以你若是有旁的打算,不用顾及我们。”
顿了顿,吴氏突然看向了她的肚子,笑道:“你这大婚也有几个月了,怎得还没动静。”
“母亲,这事哪能说得准。”
宋婉江垂下头,脸上泛起红晕,声音也越发的小。
吴氏刚准备再说几句,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随后是魏庭鹤跨进院中的身影。
“母亲,我来接婉婉。”
外头天色还算亮堂,吴氏看着面前的女婿,一脸无奈。
当真是让一天都不舍得。
马车上,宋婉江轻靠着魏庭鹤,想起了同母亲说的话,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觉得晃动的马车让她有些许不适。
她忍了忍,强迫自己压下胃里的翻涌。
魏庭鹤察觉到了她微变的脸色,替她寻了个软枕垫在身后,可刚一动,宋婉江便眉头一皱。
“别,别让我动。”
魏庭鹤只得像座木雕般坐了一路。
一下马车,宋婉江就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吐了出来。
旁边的人脸色一沉,立马让人去唤了柳至。
直到进了屋子,宋婉江才缓过了一些神,喝了几口温水。
当“有喜了”这几个字从柳至口中说出时,一屋子人原本紧张的神色顿时换成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