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怀着无比疲惫的眼，我到了车站，站了许久许久，真的好孤独。

阴冷的，孑然一身的我，除了帅气还有什么，这一身帅气，若是没有女人采集，不是白白糟蹋吗？

一年了，真的一年没有碰女人了。

但是，目前来说，只有一个，张子烟。

可是，却害怕了，为什么，我在想，自己似乎不是喜欢她么！

寂寞就找她玩啊！可是，那样一个好女人，我配么？

脑袋炸了，寂寞得很难受。

我还是打了电话。

“喂！”

那一头只有这个声音，冷淡却不失礼貌昨天我拉着小飞不告而别，还记得她那失望不解地神情。

她在听等我说话。

“喂！今天休息吧？”

“嗯！”

“天很冷！”

我笑了笑，实际上我是不想笑的。

“嗯！有事么？”

她语气很冷淡了，之前她我们似乎是男女朋友了，但是我目前做的一切，让她失望无比。

“我很冷！要死了！”

“……”

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声音依然很寡淡。

“我在西站！无家可归！”

“你在西站干嘛！”

“我要去一个地方！办一些事，你能和我去么？”

“……”

那头传来低沉的气喘，显然她有些怒气。

“请问我是你的谁！这句话你站在什么立场？”

我此时无比讨厌自己，为什么如此犯贱，一般来说，我对于女的直觉很准。

一般来说，我想要做什么，会直接同意，因为我太帅了，但是对于张子烟，我却开始小心翼翼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家世显赫，还因为什么的！说不出来。

可能还是因为怕她那嚣张地无法无天的张狂哥打死吧。

如此委婉对一个女生，真的不是我喜欢的。

讨厌这样的讲话，受不了了。

我直接了当说道。

“我很孤独！需要人陪！你愿意么？”

“赵小虫，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当时我说出来连自己都恶心我，更别说纯静冷傲的张子烟了。

她声音极度冷了下来。

“你能来么？”

“不能！”

电话里只剩下嘀的声音。

人家开始欣喜地给了你机会，你却不把握，现在却又拉拉扯扯，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似乎开始讨厌我了，我自嘲一笑。

坐上了客车，赶回了老家，今天是赵小石开庭宣判的日子，我坐在听审席上，看着在被告席带着手铐麻木的赵小石。

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便别过头去。

“七年，赔偿加罚金一共五十万！”

当时我的脑袋是空的，眼睛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见。

赵小石看着我，那麻木的眼睛还是有涌出了泪水。

他是否在气这段时间我都没来看他。

可是！他配吗？

现在这五十万，又要让我背上，这七年他不在，我又要拼命地还债是吗？

没有任何异议，借钱不还，还把别人腿打断，连带着欠账，我要还六十多万。

之前想到这个情景我还认为，不多，不多也，大不了打个几年工地就完了。

可是，现在面临这个情景，什么张子烟，什么狗屁婚姻，这些，全部都抛之脑后。

欠债的日子，我曾体会过，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此时，赵小石和我坐在看守室里。

“对不起！”

此生第一次如此悲切而诚恳地对我说这句话，可是眼神依然是麻木的。

而我，奇怪地，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悲，什么都不重要了感觉。

“这些账！我会还！哪怕拼命也会挣来还的！至于你说的我永远欠你！我帮你还了！我们两清！你也不是我弟弟！我也不是你哥哥！”

它的目光抖动。

“嗯！照顾好赵建国！他其实也很苦，一辈子活在失去母亲的自责，痛悔的阴影里！而我，毁在一个女人手上，这一切的根源，毁在你手上，而你，毁在看不清自己上！”

他淡漠一笑，从他口中讲出这句话，我我终于看不到了恨意。

“这个家，希望我出来时……还在！”

这是他离开时最后一句话，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

我坐在那儿，看着关上紧闭的房门，许久，思考他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一个家庭，短短十多年，如今毁灭成这个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我把判决书带回家里给赵建国看，他握着，手在发抖，脚也站不稳，一下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