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哄带骗地让小狐狸当了他一个月的跟班，小狐狸笨死了，球打得一点都不好，但他喜欢教她。

小狐狸吸引了那匹病狼，哼，病恹恹的废物，谁口味那么差会喜欢祁源？他的小狐狸，眼光肯定是十分好的。

那个总是喜欢装柔弱的王飞飞让他帮忙买章鱼小丸子。他不想帮，可是，他可以顺势而为带小狐狸点外卖啊！

那个夜晚，他借着躲保安的借口，第一次牵到了小狐狸的小爪子。小狐狸喜欢喝热的无糖芋圆奶茶，他十分郑重地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这一条。

小狐狸好像不喜欢吃甜的，没怎么动过炸鸡。

他偷拍了小狐狸喝奶茶的照片，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可爱，小手捧着热乎乎的奶茶，腮帮子鼓鼓的，毛茸茸的短发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上一把。

他不敢，只能开玩笑般弹了下小狐狸的额头。

他给小狐狸烤了只半生不熟的烤翅，小狐狸嗅了嗅鸡翅，表示自己绝不会吃上一口。

小狐狸吃瓜的时候缩进了他的怀里。

小狐狸好软啊，小狐狸好香啊。

小狐狸和他冷战了，他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找他。

说什么如果收到水就送给她，她懒得去接水。

没心没肺的小狐狸，她哪瓶水不是他接的。

后来，他惹小狐狸生气了。

没心没肺的东西，很快就跳级，这个该死的高三十九班地理位置太过优越，冷风吹得他直打喷嚏。

她说要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不了，一开始他就拿山羊跳骗了她，骗她心甘情愿地当了一个月的小跟班，骗她和他交好，骗她一起点外卖......

一笔勾销不了。

......

燕镜深吸一口气，好家伙，白止瑜真是好家伙。是她大意了，以为这家伙和他外表一样不太聪明，没想到还会骗人。

想起那任劳任怨拎水抱球的一个月，燕镜气得牙痒痒。

罢了罢了，不和小孩计较。

燕镜慈爱地看了巨熊一眼，“没事，我不计较。”

说完，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永远刷不完的《番茄密卷》，沉浸在充满导数和它的导数的美妙世界里。

白止瑜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物。

他小时候住在祖父家，常有野猪跑来偷吃玉米，那个沉着睿智的老人总是点上一根烟，带着把猎枪，喊上村里的后生一同扎进深山老林里。

远远的，山谷传来砰的一声，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乌泱泱的一群人抬着面目狰狞的野猪回村。

骇人的獠牙，满身的泥土，还有冒着血沫的伤口，小小的白止瑜第一次见证生命的流逝。

那样大的野猪，起码得有三四百斤，肥美中带着野味的腥臭，加上辣子和料酒，便成了一盘盘佐酒美味。

“一击毙命。”

白家盛产野心家。他的父亲考出了大山，和同样野心勃勃的母亲组成了家庭，两人竟然只凭着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算是吃到时代红利的知识分子。

父母忙着工作，他就只能留守在大山里。

迷人的猎枪总是被爷爷擦得发亮，发现孙子对打猎的痴迷后，老人拿起那把快一米长的老猎枪，亲手教他上膛、瞄准、射击。

“如果你想得到猎物，就得一击毙命。如果你想驯化它，就得有耐心，诱使它进入圈套，然后开始熬。”老人吞云吐雾，“知道熬鹰吗？”

他还没能一击毙命，燕镜就给他发了友情卡。

他想过熬鹰，那五天里，他不是没琢磨到小狐狸的一丝醋意。

可是他熬不了。

他见不得小狐狸失眠。

也许他才是被熬的鹰。

高三十九班门口就出现了一个非自然造就的奇观。

每天，都会有一个高高大大的学弟，委屈巴巴地蹲在门口，等他们班新跳级上来的小镜同学。

小镜是谁？

打败周神蝉联第一的神话，高一便学完了整个高三的知识的大佬，远近闻名的学习机器。

“我查到了，”这天，学弟又堵住了学姐，“关于王飞飞那瓶水的事情。”

这是他们之前没挖完的瓜。

燕镜不是八卦的人，但她总觉得在剧本世界里吃瓜就像看电影的时候挖彩蛋，给人莫名的成就感。她停下了脚步，见白止瑜欲言又止，看了眼表，带他到了无人的楼梯角。

高二上学期都快结束了，燕镜这还是自跳级以来第一次给他好脸色。

白止瑜觉得值了。

他压低了声音，“我之前应该跟你提过，有个其他学校的兄弟，和王飞飞认识。”

知道，真是因为那个兄弟，白止瑜才知道王飞飞游戏名为“小熊饼干起飞”。

“那个水，是违禁品，说了会被网站打回去修改，审核很难通过。”

燕镜挑挑眉，“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