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人在喝酒。
披头散发,浑身酒气。
如果不是他一只袖子依旧空空荡荡,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就是曾经威震四方的打虎英雄武松。
武松摇了摇头,将头发甩到脑后,便露出那张有两道伤痕的的脸。
这张脸,原本棱角分明,威武有力。
现如今增加了两道伤疤,加上武松此时心情低落,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他举起酒瓶,咕噜咕噜地仰天喝起来。
很快,一瓶又见底了。
武松将酒瓶丢在地上。
“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立马有下人过来将碎瓶子清理。
武松一把抓住下人,“扫什么扫,拿酒来!”
下人吓得腿脚有些哆嗦,“我……”
武松怒道,“你什么你,给爷拿酒来,拿十瓶。”
一瓶酒递了过来,武松松开下人,接过酒瓶,便又喝起来,并没有看一眼递酒瓶之人。
“武松,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因为在梁山上,我邀请你们过来,却没有给你们好好安顿好,还让潘金莲给西门庆抢走了。”
一听到“潘金莲”这三个字,武松醉眼中便射出愤怒的火花。
他看向眼前之人,只想将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杀死。
这个人便是梁山的军师吴用。
宋江死后,梁山大乱,西门庆大军攻山,根本抵挡不住。
幸好在武松奋不顾身的冲杀,以及田虎援兵的合力之下,梁山上才逃了一些兄弟出来。
吴用与他田虎早有勾连,甚至田虎曾许诺过吴用,一旦梁山上的兵马投靠他,他便给予吴用丞相之位。
可是这一次,吴用狼狈而来,田虎却丝毫不提以前的承诺,只是给了些银两,让他们好生修养。
吴用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梁山兵强马壮,多次击退朝廷兵马,势头正旺。
而现如今,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投奔田虎。
恰好田虎已自立为王,手下将领都已封赏了官职,哪里还拿得出丞相之职来给吴用。
吴用迎向武松的目光,并没有被武松想要杀人的眼神所吓退。
经历了这么多年,他智多星之名,可不是白混出来的。
“武松,我知道你不恨自己受伤,不恨梁山被灭,你最恨的应该是你嫂嫂潘金莲被西门庆掳走。”
“西门庆曾经就杀你兄长,强娶你嫂嫂。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不惜灭了西门庆满门,丢了都头的官职,落草为寇,才将潘金莲给救回来。”
“可是这西门庆贼心不死啊。他找到了靠山,四处送礼,步步高升,现在官越当越大,竟然当上了大将军、忠义侯。还将梁山给荡平了,还将潘金莲从你手中活生生给抢夺走了。”
“武松,你现在这样自暴自弃,整日醉酒,你倒是快活了,可是你想过你嫂嫂没有,她如此一个冰清玉洁之人,现如今却要被西门庆这淫贼日夜凌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武松“腾”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吴用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啊!”
“不要说了!”
“吴用,都怪你,我掐死你!”
这是孙二娘、张青、花荣、郑天寿等人冲了进来,见到武松要杀吴用,连忙上前劝阻。
孙二娘更是紧紧地抱住武松,用宽广的胸膛给予武松安慰,让他冷静下来,让他以大局为重。
“武松,你放手,我们现在是在威胜,不是在桃花山,更不是在清风山。”
“我们能有立足之地,还是吴用与田虎提前谋划,才让我们能喘口气,现在不能杀吴用啊!”
吴用被武松卡住脖子,感觉呼吸停滞,满脸涨红。
他想驳斥孙二娘一句,“什么现在不能不能我,什么时候也不能杀我好不好?”
只是武松力气太大,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青在一旁劝道,“武大哥,放手,大事为重,我们还要去救大嫂的,可不能先自相残杀啊!”
“杀了吴用,我们连威胜都走不出去。”
武松似乎清醒了一点,手一松,便将吴用丢在地上。
转过身去,武松又捡起瓶子继续喝起来。
花荣扶起吴用,“军师,你没事吧?”
吴用揉了揉脖子,咳嗽两声,“没事,武松你力气太大,差点将我脖子拗断了。”
“虽然你想杀我,可是你杀了我又能作何用呢?”
“你能杀西门庆吗?你能救出潘金莲吗?你真正要杀的人西门庆,而不是我,我们都是可以帮你的人!”
武松冷笑一声,“帮我?你这个废物,连梁山都守不住。宋江也是个废物,一个梁山寨主,连性命都保不住,死了也好。”
“吴用,你也该死,如果不是你们想尽办法,将我调离梁山,削弱我们的力量,如何能让西门庆一击得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