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的冬天,没有猛烈的寒风,雪倒是下的挺大,约有一脚之深。
村里早早派发了煤炭,每人每家也只够领到一小篮子。
这种天气,除非有必不可出来的因素,否则,村民是不出来的。
一年到头,也只有这时候有片刻的偷闲时刻。
知青所的男同志,围在一起打牌,女同志石秋和孙娇依旧是谁也不理谁。
前些日子,小学的校长辞退了石秋这个音乐老师,原因也说的很明了。
石秋在校期间不仅体罚学生,还和其他男老师不清不楚,那男老师是有家室的。
隔天,那男老师的婆娘便杀进学校,给了石秋两耳光,甚至声称,要抓石秋去‘游街’。
石秋被打的吱哇乱叫,却没有一个老师上前帮忙。
最后,还是校长看不下去把两人给拉开,免得石秋被打死,甚保证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
校长毫不留情面,怒气冲冲的找到大队长,直接辞退石秋,一句:风气不正,让大队长脸上毫无光彩。
这校长是几个七八个村的老校长,他们这些人都还得尊称校长一句老师,如今出了这事情,可不就是打他们沙口村的脸。
好在事情没有闹大,老校长看在许言的面子上,给压了下去。
老校长走后,许言倒没有罚石秋,反而转手把知青所的一个修水库名额一个给了李逸。
李逸不服,去找了大队长,大队长也没惯着他,声称今年的名额排到了他,他只能去,甚至一通骂,又把人给骂了回去。
修水库的名额是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人,除非家里真的出不了男人,或者家庭特别困难。
石秋哭了大半宿,最终还是没能改变李逸要走的结果。
只可惜,家家户户都知道给男人多带点余粮,这石秋哭了半宿,第二天醒来,连东西都没给李逸准备好,匆忙的收拾了一套衣服和两个硬邦邦的窝窝头给送了去。
白露最近的小日子肉眼可见的过得好,村里的五头猪,卖了两头,其中一头是自己的,喂到了一百八十多斤,被评为甲等。
最终以六毛钱一斤卖了,一百零八元,因此也被村长评为‘喂猪小能手’,甚至想着明年多买一些猪苗,看能不能帮忙喂。
白露没有拒绝,一口答应,前提是要先把猪圈修葺一番。
村长倒是没直接答应,而是想着商量一番。
最后和书记许展,会计许正阳,以及支书关雨森一商量,打算给白露知青一个职位。
白露想也没想算是答应了,毕竟,平日里有什么事情还得要找大队长和书记以及村长等人商量决定才实行,属实有些麻烦。
有了官职,一些养猪的事宜,自己决定后,到时候和他们只会一声便好,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
给的职位不算大,也不算小但能在村里说得上话。
副支书。
最近村里要开会,本以为不会有白露的参与,可一大早许风风风火火的跑来,要白露知青去参加村里的大会。
说是开会,也不算是开会,无非就是把今年的收成总结一下,每家每户按人头分粮,算一算罢了。
作为村里会计的许正阳,从六月初便开始出差,一直到十一月份才回来,因此白露和他没打过多少交道,也不知为人如何。
但前些日子她也见过此人,那是在卖猪的时候,账是他算的,甚至还夸奖了自己一番,询问着猪是如何喂的。
在听完自己给他叙述如何养猪的时候,他也仅仅是微皱峨眉,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至于关雨森支书,沙口村唯一一个外姓支书,女儿嫁到了镇上的公职人员,用手段给自己父亲得了一个支书的位置。
好在人也不偷懒,一心为沙口村百姓着想,大家由刚开始的芥蒂到如今平心静气的谈话。
许会计和关支书两人都是老烟枪,自打进了门,手里的烟就没有断过,一时间满屋烟雾缭绕。
一同来参加会议的还有关支书的小儿子关小解和许书记的小孙子许风,两人作为无关紧要人员,一个负责端茶倒水,一个负责生火烧炭外加开窗透风。
“说那么多大道理,谁都会说,我没有其他看法,我只想让沙口村的百姓多吃一点粮。”书记许展叹了口气:“今年的粮虽然比上一年好一点,可今年咱村的人口却比往年添的多。”
村长许彦在一旁继续说道:“话是那个理儿,但你也知道,咱们村什么情况,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沙口村作为大村,像是处在南北两极分界线中间一般,除去冬日里都会下学以外,五六七月份的降水量可真的感人。
浇水种地大部分都是用冬日屯的雪水来灌溉五六月份的旱地。
若哪一年雪水没有下到指定的量,那明年的收秋季节可就有些麻烦了。
虽然这沙口村几里地外有一块水湖,可那水湖共七八个村子使用,根本不够,再加上冬日里大家都想在哪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