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着床上被扎成刺猬的许光耀,眼中的泪一下便流了出来。
许拓用针封住了许光耀的大动脉,吊了水,可那被血染红的衣服却在灯光下甚是鲜艳。
白露把空间里的止血药拿了出来,把药塞到许拓的手里:“拓叔,止血药,你赶紧给他用。”
许拓眉头紧锁,手里拿着瓶装的止血药,沉默的看着白露。
白露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有些心虚,她已经把瓶上的说明给抠了下来,上面也没有生产日期,他应该看不出什么的。
“拓叔,我不会害三哥的,你给他用,你若不放心,可以检查一下手里的药。”
她相信,许拓的眼睛和鼻子一定能看出来这是上好的止血药。
许拓半信半疑的拧开药瓶,倒了一点,闻了闻,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人拿出来的止血药。
这止血药,比他自己研究的都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两瓶根本用不完,估计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许拓点点头:“药是好药,你去柜子下找一些纱布,我给他上药后,然后用纱布把人缠起来。”
许拓把止血药撒在许光耀的伤口上,特别是这双手,有些露骨。
许光耀睡梦中疼的哼咛出声,许拓这才慢慢的把银针收了回去。
白露把纱布拿了过来,许拓又把药撒在纱布上,这才给对方缠了起来。
这条纱布是他刚从镇上的医院里凭借勋章领回来的,好在上次领的没用完,这下可终于派上用场了。
这套银针退伍后也只用过两次,一次是许光耀,一次是许光语,说来也巧,还都用到他许家人身上。
许拓把许光耀包成了粽子,一共三刀,背部的比较轻,只是擦破了点皮,没留太多血。
重要的是胳膊和双手,想来不是失血过多而晕过去的,倒是十指连心,疼晕过去的。
这胳膊上的伤疤虽然看着严重,但好在没有割到大动脉,还算可观。
此刻的许光耀趴在床上,眉头紧锁,眼珠子左右滚动,悠悠有些转醒的趋势。
许拓叹了口气,于心不忍:“这双手,估计好了之后多多少少要留些后遗症。”
白露一听,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后遗症,严重吗?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这让他怎么接受。”
许拓瞥了眼白露的反应,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这个我还不清楚,得看他自身的恢复能力,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这家伙就是人家口中的祸害。”
“常言道祸害贻害千年,没有千年,这家伙怎么说也得平平安安的。”
啧啧,心疼了。
心疼的好,赶紧结婚,生个娃娃,老头子我不指望教这祸害了,指望这祸害的小崽子跟着自己学医术好了。
白露听的越发心疼了,她不指望三哥能活千年,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便好。
可,这拓叔的话总感觉在骂人。
许拓找了凳子坐下来,沉默的看着对方:“你说,要是这祸害手真的好不了了,你还愿意跟他结婚,还愿意跟他这个废物一起过。”
白露生气:“他不是废物,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很好,我爱他,这辈子我只嫁他一个。”犹如上辈子他发誓只娶我一个。
上辈子,被他救下后,他不止一次向自己求婚,而她却总是因为以自己不干净配不上为由而拒绝。
他们两个在一起,并不是熟男熟女的交流,而算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
他总说,这辈子只爱过这么一个女人,更会把爱做到了极致。
他讲究浪漫,生活却过得很糙,喜欢丢三落四,但对于她的话,她的表情,她爱吃什么,不喜欢什么,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总说遇到自己,是一种缘,更是他活了将近五十年来唯一的执念。
一个男人,不图你钱,不图你身材,也不图你爱她,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又有几人。
所以,她爱他,只是这份爱,到死都未曾说出口。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这次她主动来找他,说她傻也好,憨也罢,她相信,他还是会爱上自己的。
许拓抓了抓脑袋:“要不,你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白露点点头,抹了泪,这才走了出去。
见人走后,许拓趴在床边轻轻的喊了一声:“赶紧醒吧!你看给人家吓的,别怪老头子我不讲情面,听也听了,有啥想法。”
许光耀猛的睁开眸子,眉头舒展开来,表情笑的有些甜:“你咋知道我要醒了。”
许拓冷哼一声:“你小时候,撅起屁股屙什么屎老子都知道,别给老子扯那些没用的,赶紧娶回去,要不然被谁勾走了,哭都没地方哭。”
许光耀侧躺着,疼的皱眉,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我得把房子盖盖,家里住不下,我大嫂那个样子,估计也不会待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