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医院那边来了几个白头发的医生,说是要看看我的伤口,我心虚的掀起衣服,几个老头像是抚摸珍贵的瓷器一样,摸着我原先被捅的伤口处。
“真是太奇怪了,他当时被送过来的时候,我以为肯定是利器导致的大出血,刚准备手术。”其中一个老医生说:“结果一看就傻眼了,他身上除了已经干透的血迹以外,一点皮外伤都没有,而且你们看,他这里的皮肤跟周围的皮肤有明显的色差,好像是刚长出来一样,如此洁白。”说着,老医生又在我的皮肤上摸了一把,搞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其他医生也是纷纷附和,对我上下其手,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想把我拉去解剖似的。
此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男警察就是上午刚问过我话的那位,他年纪三十多,看起来温文尔雅,我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后面还跟了一位年轻的女警察,她穿着崭新的警服,看起来英姿飒爽,怀里正抱着一只小猫,我仔细一看,她怀里抱的居然是袁绮,袁绮好像比之前还胖了点,正懒洋洋的趴在女警的胸前睡懒觉。
两名警察和医生们打了招呼,随后这些医生便都离开了病房,房间里只剩我和两位警察了。
我看袁绮还趴在女警的胸前睡觉,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对她喊道:“袁绮,还睡呢?”
原本趴在女警胸前的袁绮突然睁开眼睛,她看到了我,直接从女警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跃就跳到了我的病床上,扑到我的怀里,关心的看着我,“赵安慕,可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我笑着说:“你这些日子过的很滋润啊,比之前都胖了不少。”
两名警察听不到袁绮的声音,所以也没当回事,只认为是宠物看到主人激动罢了,那位女警察笑着说:“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这些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连睡觉都把她放在床头,没想到一看到主人就抛弃我了。”
我看向那位女警,笑着对她表示感谢,“太谢谢您了,这些天照顾她辛苦了。”
女警察笑着摆摆手,和那位男警察一起坐到了我的床边。
男警察说:“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张柯。”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女警察,“这位是李嫣。”
“二位警官好。”我抱着袁绮,心里有些发虚,毕竟之前的事情还是有许多蹊跷的,不知他们今天来是打算如何盘问我。
张柯打开记录本,笑着说:“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正常问话罢了,你上午说的那些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和你说的基本一样,那个二手电器的老板我们也派同事去走访过了,这次来只是有些细节还想问问。”
我心虚的说:“您尽管问,我可是好市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
“哎,您这态度就是我们需要的。”张柯笑着说:“请问柳青是什么时候给您打的电话?”
我想了一会,“大概就是那天我去过那屋子之后的晚上吧,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之前租在这里的那个男的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她很害怕,就喊我过去了。”
“是的。”张柯说:“我们让技术科查了你那天的通话记录,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你为什么在电话里说那个男的有危险,让她别开门?”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冰柜的事情吗?我当时自从买了冰柜之后,老是做噩梦,梦到有个女的死在冰柜里了,然后我心里就猜,是不是他男朋友杀了她之后藏尸在冰柜里,所以听到柳青在电话里说那些事情,我就以为凶手又来了,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原来柳青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是吧。”张柯拿出一叠资料出来“关于这个柳青,我们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凶手柳青和被害人孙怡是大学室友,两个人都是女性同性恋,大学毕业之后就在一起了,但是孙怡后来顶不住父母的压力,决定回老家相亲结婚,两人争吵过很多次,但一直没有结果,最后柳青在盛怒之下,杀了孙怡之后藏尸冰柜,然后用绞肉机处理尸体,骨头则偷偷扔到小区的垃圾放置处。”
我不禁打了个抖,果然跟我之前想的一样,张柯继续说:“你买到冰柜之后做噩梦,于是去了凶案现场,结果被柳青发现,她虚构了一个不存在的男人来诱骗你,然后可能是怕你知道些什么内幕,于是当晚演了一出戏,把你骗到地下车库,准备对你下手,不过。”
张柯停顿了一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你毫发无损,柳青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这才是我们这次结案材料里最不好解释的地方。”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我。
我心里紧张,果然就是这里最不好解释,该怎么办呢?
袁绮趴在我的怀里,对我说:“别怕,我这些天在警察局里当卧底,已经彻底混熟了,他们压根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证据,你就咬牙说不知道,自己下了地下车库就昏迷了。”
我心头一喜,于是接着忽悠,“当时柳青骗我说她不敢一个人住,让我陪她去地下车库取车,我就跟她去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