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这样想法的李先生,没有察觉到自己对祁暖的观感已经比最开始收到信的时候好了许多。
李先生最开始对祁暖的来意并不是太过重视。
毕竟按他之前调查过的,作为徐暖的人生经历来说,祁暖并不出色。
但果然传闻不可轻信。
只李先生今天接触到的祁暖来说,她在何先生身边短短几个月的学习,所认识到的字和认知能力,就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
而且,祁暖身上那种对细节、对时政的敏感,同样超过了李先生曾经教导过的大部分学生。
如果这真的是祁暖短短几个月的学习成果,那她可真的是沧海遗珠。
怪道何先生会对这个女子这般重视。
就连李先生都在接触的短短一个时辰之间,对她的评价高了好几个档次。
祁暖这般的女子,李先生曾经也确实接触过,正是他的夫人王氏。
李先生的夫人,虽然现在对外,只是私塾里兼职教导学生音律数术的先生,但李先生自己也知道,他的夫人其实学识水平完全不比自己差。
如果说李先生未能如愿考上举人进士是差了一份时运,那么李先生的夫人,可能就是身为女子的不幸。
这么想着的李先生,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而祁暖看完这份邸报后,又向李先生询问了一些邸报上面的细节,比如某份公文的名词是何意,上面所说的官署又是指的哪里。
祁暖虽然因为曾经的经历,对如今时代的大方向政治有某种程度上的把握,但因为历史学习的泛而不精,祁暖对于这个时候官署的名称,代指的地方事件,还是不太明白。
而这个时候,就需要李先生来对她指点一二。
阅读完这份邸报,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祁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李先生:“先生,我日后可否接着来此,了解时新的政策?”
李先生含笑说道:“当然可以。”
且不说何先生夫妇这层关系,单说祁暖本身的学习天赋和政治敏感度,李先生就觉得祁暖会和自己的夫人很有共同语言。
这么想着的李先生,同样也和祁暖说了。
祁暖看着李先生态度温和的请求自己,心中也在思量,自己今日来到李先生家是作何先生的名义,那么按照李何两家的关系,祁暖也确实是需要见一下李先生的家眷的。
两人说完,李先生吩咐家仆去通知内宅的夫人后,又和祁暖笑着打趣道:“虽说我们二人年龄差的比较大,但按照辈分来说,你确实该称呼我为兄长。”
祁暖闻言,也是一笑,很上道地行礼喊道:“见过兄长。”
李先生抚掌大笑,感觉祁暖这就坡下驴的行为实在逗乐有趣。
两人说笑着离开了书房,李自安在前面一路引着祁暖去到后宅庭院。
而这后宅的庭院里,布置的前院完全不同。
若说前院是以简洁大方,实用为主,那么后院里就是温馨中带着些许有趣的细节。
祁暖的目光划过那编织着花纹和草环的秋千,空出来的空地里长着的花草和菜苗,心里不自禁地感觉,这嫂子王氏,应该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
这样想着的祁暖,在进了后宅的主屋时,目光略微扫过屋子内等待的众人,除了早已见过的李长青,便是一个端正坐着的中年女人,和在她身边同样将目光伸向自己的小女孩,以及一众仆妇。
而祁暖略一思索,便知道这妇人便是李自安的妻子王氏,那小女孩就是李自安唯一的女儿李瑶。
而李自安的二儿子李长定,应该是不在此处。
在李先生的介绍下,祁暖和王氏双方见过礼后,就落座。
王氏和李瑶对祁暖很感兴趣。
毕竟在她们之前的了解中,祁暖只是作为何先生的弟子;但今日初见,祁暖却变成了何先生夫妇新收的的女儿,并被李先生郑重引荐。
王氏对祁暖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和她聊着天。
女人们引入聊天,除去日常生活的琐事之外,便是丈夫孩子这一类几乎通用的公共话题。
而在知道祁暖有个继子,并且年岁不小后,王氏更是问道:“现如今可曾上学读了书,跟着的是哪里的先生?”
端坐在一旁,之前几乎没有说过话的李长青无奈笑道:“娘,暖姑姑的那个继子,正是咱们私塾里那个名叫陈源辛的孩子。”
祁暖也是接话笑道:“是的,源辛是我的继子;和他一同来上学的阿坤,是我丈夫族内弟弟的儿子。因着他们父亲关系好,这两人也是一同长大,所以关系也佳,故此一同来这里上学。”
王氏一拍手,笑道:“可是呢。源辛和阿坤我都有印象。”
“阿坤相貌长得好,今年刚开学的时候,有不少孩子喜欢逗他。这些孩子都是这样,想要与人打好关系,也不好生说话,净弄些孩子把戏。”
说到这里,王氏捂嘴轻笑:“最开始的时候,源辛还为此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