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在消遣她!
谁人不知,她,言兮,东晋国第一女纨绔,第一女混世魔王,人称小阎王的她有一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爹,在东晋国,她就是老大,就是祖宗,不就是区区鬼魅,她怕了不成?
看着言兮从惧怕到镇定从容,再到无所畏惧的眼神,炎熠殁差点错觉了,他以为,他的死对头觉醒了,可惜不是。
言兮气鼓鼓:
“你们不地道了啊,太不干人事了啊!”
“让我回家,回家后给你们烧纸钱!”
人鬼殊途,好女不跟鬼斗。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嘛,她言兮有的是。
炎熠殁嘴角抽搐,如果他是鬼,的确干的不是人事。算了,今天就小小惩大诫,以后有的是机会“折磨”这个死对头。
感受着冷风嘎然而止,言兮扒拉了一下浑身的狼狈,摸索着背起香香,大步流星而去。
炎熠殁杵在黑夜里,饶有趣味,给他烧纸钱?
有意思。
宰相府。
本是中元,相府却是闹中元,这一府的人,人声鼎沸,堪比挂灯踩马过中秋。
在言兮的苍蓝院踱步的东晋国宰相言黎此刻满脸紧张之色,都怪他,怪自己晚到半个时辰,所以人没影了!
“还是没找到?”言黎再次出声询问张管家。
张管家无奈点头。
“唉!”言黎长长叹出一口气,又是月十五,为什么要在十五这天出差错?
“你带几个身手利索的,务必在子时之前找到兮儿。”言黎最终下令道。
“是。”张管家应声,准备退去,言黎的话又响起:“你们,保护好自己!”
张管家微怔,随即一脸决绝的退去。
城门口一隐蔽处,言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丫头片子,太沉了!
她们二人之前爬出来放在城门隐秘处的麻绳还飘游着,言兮扯了扯麻绳,心中一阵希望又一阵绝望,香香晕了,她若背着个人爬绳进城,难,难上青天。
怎么办?
一路尾随的炎熠殁,看到这狼狈不堪的言兮,心中莫名有些异样,是什么,他不清楚。
一阵纠结后,炎熠殁从暗处走了出来。
城门上依稀的灯光,拉长了他墨色倾长的身影,在这寂静又阑珊的夜里,他像一尊雕像般就杵在了言兮面前。
而后,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需要帮忙吗?”
需要帮忙吗?
言兮正低头捶腿,她很累,身体很酸痛。
但,一声需要帮忙吗,让她怔住。
借助城门上映射下来的光线,在言兮的眼睑之下,是一双黑色牛皮靴,皮靴之上是半截黑色蟒袍。
是人是鬼?
鬼给追着来要钱了?
想到这里,言兮心脏一抽,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她这第一纨绔,要倒大霉!
“鬼爷爷,饶命!”
“我,我进城就给您烧纸钱,烧很多很多纸钱!”
言兮双手合十顶过头,就差跪了!
炎熠殁忍禁不禁。
想来可笑,他们二人打架打了几万年,殊不知,武神会有这么怂的一天,万年难遇啊,炎熠殁突然觉得,待亦言兮觉醒,还记得今日之事,定要笑她一千年!不,一万年!
想着想着,炎熠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言兮听到笑声,木讷抬头,就见一张人神共愤的脸笑得好不猥琐。
“你……”
“你,竟然有影子!你不是鬼!”
言兮后知后觉,表情从震惊到愤怒,这个小白脸竟敢消遣她!
“好你个王八蛋,你笑屁啊你!”
言兮骂着就上手了。
炎熠殁还沉浸在他编制的梦里无法自拔,全然不知,言兮在他身上左勾拳右勾拳,打的她小手又疼又麻。
“好你个小白脸,长的这么结实!”
“我打,我打打打!”
“我让你得瑟,我让你笑!”
他笑,她怒了,言兮攀爬到炎熠殁身上,抱起炎熠殁刀削的脸,就是狠狠一口。
“嘶……”
吃痛的炎熠殁终于回神,双手捂着两排血色牙印,满眼难以置信!
言兮还像树袋熊一般挂在炎熠殁身上,她睁着愤怒的杏眸,嘴角挂着丝丝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