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刚来的时候安安静静,待在偏殿里几乎不现身,只偶尔得知他们会私底下打听有关于千重月的事情。
白又白同千重月最为亲近的这几年里,也不见他们凑上前来找借口分一杯羹的,如今白又白不见了,这俩人倒是跳了出来,想方设法地讨好起千重月来。
千重月性子虽阴晴不定,但为人还算随性,多年来没有美人陪伴在侧,一个是被她吓得,还有一个就是努力过了,发现自始至终入不得千重月的眼,慢慢也就放弃了。
姐弟俩却是完美地避开了这两点,千重月当场杀人他们满脸崇拜,千重月归来他们热情迎接,千重月爱答不理他们就更要贴到跟前去。
就这样软磨硬泡了半年,姐弟俩最后成为了第二批踏入千重月寝宫的人。
“尊主,我们姐弟二人才疏学浅,但为了让尊主开心,最近特意学了一支舞蹈。”
“仙酿也已为尊主备好了,还请尊主饮酒时,顺便施舍给我们一眼。”
狐族里生出来的,虽不全是人界传说中苏妲己那般的人物,但容貌基本都是万里挑一的出众。
眼前的姐弟俩,一个生得甜美俏丽,一个生得俊秀妖娆,眼尾还点着一颗动人的泪痣。
闲来无事的千重月半靠在软塌上,半睁着一双慵懒的凤眸,冷淡地注视着翩翩起舞的二人。
轻薄的华美衣衫在他们身上等同于无物,半透明的纱衣下美丽的酮体几乎是若隐若现。
他们尽力伸展出柔软纤细的四肢,叫千重月的眼中一点点纳入越来越多的好风光。
无动于衷的千重月仰头咽下冰凉的酒水,修长的脖颈中一粒喉结滚动得格外显眼,令人多看一眼便多心动一分的昳丽面容满是危险的冰霜,携带着别样的迷人风情。
小男狐几乎是立刻动了心弦,他带着小心机越跳越靠近千重月,身上特意调制过的熏香像极了催.情的毒。
“尊主.....”
他的指尖轻缓地划过千重月握着酒杯的手,妖媚的双眸含着潋滟光辉,满池春意几乎就要溢出来。
千重月不主动也不拒绝,她回望着那双充满着欲色的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逐渐将湿软的唇凑过来。
“尊主。”
轻如一阵风的低低呼唤声忽然响起,其间难以忽视的一丝委屈让千重月愣了下。
被打搅了好事的男狐很不高兴,他欲不管不顾地将吻落下,却遭千重月一把掐住了脖子。
“啧。”
推开满脸憋屈的男狐,千重月拿帕子不轻不重地擦了擦手。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女狐上前来拽住不甘心的弟弟,朝着千重月鞠躬一拜,便踩着轻慢优雅的步伐离开。
在路过身形消瘦且穿着朴素的白又白时,他们慢悠悠望过来的那一眼,似是说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说。
从妖界到魔界,整整花费了半年时间才跌跌撞撞而来的白又白,有些狼狈地低下了头。
他们身上的气息又香又甜,穿着的衣服又贵又漂亮,容貌也生得比他美丽太多太多。
吃了不少苦头的白又白抿着唇握住双手,有些不自在地绞着手指头,再次见到千重月的欣喜之情就此被劈头盖脸而来的一盆冷水浇得快没了。
待寝宫中只剩下两人,满腹委屈无处说的白又白酝酿半天都说不出第一句话。
千重月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他,难得有了些耐心,就陪他这么干耗着。
“......”
因着有些自卑而变得踌躇的白又白,咬紧牙关暗暗看了千重月好几眼,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薄情,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是先流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忽然上头的情绪给了他勇气,白又白将背在背上的小包袱丢在地上,难过地瞪着千重月。
“你为何,为何之前要将我一个人丢在那边?”
“我在那里等了你一天一夜,你都没有来接我。”
他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拽着袖子擦眼泪,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反而怪可怜的。
千重月姿态悠闲地翘着腿,马上就给了他答案:“你选的不是我。”
要被酸涩感淹没的白又白听到这话气得拍了下身边的桌子,指着千重月的手抖得极其厉害。
“什么叫我选的不是你!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我未来永远不会变的选择是谁!”
“上千条人命一夜之间被你取走,我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妖,若是无动于衷的话便不配为妖!”
“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那我只能够自己判断,在我看来那个孩子懵懂无知分外可怜,我救他有何错?”
“反倒是你,最后居然连我都要一起杀掉,即便收了手,也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在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仍旧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白又白心疼得有些呼吸困难,却倔强地挺直腰板正视着千重月,形容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