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她把苗晴晴丢进桶里了，为什么不惩罚她?”

那一众小太妹明显不服，大概是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况且闹大了是学校也没好处。

莺莺觉得审讯无聊透了，低顺着眼把生洋葱圈丢进垃圾桶里，前天看的故事书里讲这个好像叫苦肉计什么的。

菜汁真的难闻，不过演戏蛮好玩的，那个人估计是想倒在她头上，无脑剧看多了发疯。

“她是你弄的吗？”

主任指着头上还有菜叶子苗晴晴说，她的脸涨成猪肝色，旁边的小女生离她远远的。

“我怎么会?她比我还重，我怎么能把她扔到那么高的桶里，她们说是的就是吗？那就是我指使她们来羞辱我，把我的书包扔进剩饭里面，是这样吗？”

莺莺先是不可置信，接着慢慢解释，越到后面越像受了委屈吞进肚子里的受气包，胆怯的看了她们一眼，受惊的收回目光，含着胸弯下腰默默哭泣，身体不自然的抽动。

“你他妈装什么？”苗晴晴想把莺莺的嘴撕烂。

“肃静，不服是吧，还在欺负同学，”主任猛敲桌子，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老师你可以看监控，看看这个乖巧的好学生做了什么，”黄姐抱起胳膊，等着好戏登场。

“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在那里吃饭，这样她们就不能欺负了，都是我的错呜呜…”

莺莺低着头，这会没洋葱圈了，惟妙惟肖的模仿哭腔。

“这不是你的错，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性质吗？三人就构成黑社会性质了知不知道?国家扫黑除恶就是给你们提供安全的社会环境，结果我们凫高出现了你们这几个蠹虫，这就是校门之耻，欺负同学，觉得法不责众是吧，让我逮到一个算一个，刚来就无法无天了是吧，觉得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是吗？”

秃头主任说的唾沫横飞，有些口干舌燥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一口。

“刘主任，我来带我的学生，这就是那几个霸凌者吗？”

王学样带着金丝无边眼镜，薄薄的镜片后一双锐利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几个女生，心里发毛，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抬高了，霸凌可不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

“这是你的学生，你当然向着她说话，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私底下什么样子，”出声的是那个瘦巴巴涂着大口红的女孩。

“我的学生我自然清楚，这位小姑娘，在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看到你穿的什么衣服吗？国家聘用退伍军人来教你们军训，结果你们现在当着我们这两位老师的面还在造谣，坏透了。”

包括苗晴晴在内，可惜的也只是弄脏的是不喜欢的便宜衣服而已，王学样抓住重点，没批评这样行为上的错误，而是思想上的不正之风。

“刘主任，这孩子刚转过来，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女生这么欺负她，在此之前她们都不认识。”

王学样站在莺莺面前，把她挡在身后，像母鸡把小鸡藏在腹下，保护的密不透风。

“歪，你装什么，怎么不……”苗晴晴上前抓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莺莺。

“就你能些是吧，监控死角欺负同学你还挺会找厉害的是吧，全都给我请家长领回去，周一开会上台检讨，现在向这位同学道歉，”主任没有通知各班的班主任把她们领会，新学生都是临时负责人，这个烂摊子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算你狠，”黄姐恶狠狠的瞪着莺莺，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嘴里吐出“对不起”，说完像是吞了一大团苍蝇，恶心得不行。

头头都说了，其他的女生也没什么要挺着的了，只剩苗晴晴咬紧牙关，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反正她也那么惨了，莺莺倒是不在乎差她一句道歉。

“老师，我们回去吧，我想换衣服。”

莺莺感觉衣服上有小虫子在爬，那些粘在衣服上的油脂比放在盘子上更让人恶心。

苗晴晴松了一口气，像取得了某种程度上的胜利，像个骄傲的小母鸡，黄姐看不下去把她头上的菜叶子捻了下来 。

“刘主任，我相信你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的，我先去给这孩子做做心理工作，肯定被吓坏了。”

“以后还是低调点吧，这种事情……”王学样觉得这不能怪莺莺，但是处理这样的事麻烦死了。

“您说什么？”莺莺走在前面听清了，可她还想再听一遍。

“没什么，吓坏了吧，”王学样笑了笑，暗自叹了口气，这样稀有的美丽，普通人怎么守得住。

“老师，她们会没事的对吗？”

“怎么会，刘主任说了这件事会严肃处理的，”王学样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掏了一笔钱了结的事多了，甚至家长大闹学校，受害者有罪论也会让学校无力招架。

看莺莺平时穿的衣服也都是普普通通的，还有刚开学穿的丑衣服，估计家境好的话也不会往国内送了。

王学样不是刚上任的年轻老师了，早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变得圆滑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