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怪谁呢?不都是自找罪受吗?
知道来龙去脉的人都把这事情当报应看了。
夏暖言一下车便感受到气氛的凛冽。
因为夏默生是站在门口“迎接”她的,见到她过来,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得。
“你还敢回来,你知不知道这次夏家损失有多大!”
夏默生几步就走到夏暖言面前,指着夏暖言的鼻子就开始骂。
夏暖言见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不顾形象也要教训自己,不由冷笑。
“爸爸,哦不,应该说是夏先生了,”她抿唇盯着对方,“我怎么不记得夏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啪!”
话音刚落,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夏暖言被打的一个趔踤往后退了几步。
“夏暖言,你居然这么跟你爸爸说话,真是没大没小!”打人的是常宇欣,这一下其实力道不小。
她的嘴唇好像磕碰到了牙齿,口腔中隐隐传来铁锈味儿。
“哎呀,这不是常女士吗?”夏暖言轻笑。
“我怎么不知道这时候夏家要把我当女儿了呢?”
她突然走近,直勾勾看向常宇欣,“或者说,您这时候是想用血缘来压我,找我兴师问罪吧?”
常宇欣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本身刚才也是冲动之举,现在在她面前也有些没了底气。
但是嗓子依然尖锐,“夏暖言,你这次知不知道爸爸的生意损失了多少!你还有脸跟我们笑!”
原来是连笑也不行么?
夏暖言扶着有点肿胀的左边脸颊,反问,“我现在可没吃夏家一分钱,我以前也没亏欠过夏家,如今不过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以前的夏暖言已经死在牢里了。”
这次突然暴怒的是夏默生,他也扬起巴掌对着夏暖言的脸,“你再说一遍?”
她突然感觉无比轻松。这算什么事情,鸿门宴然后请她过来挨打的吗?
“您尽管打,这些罪证会记录下来,我可以告夏家高层对我施加人身伤害,对你们提出民事诉讼。”
“相信夏家的名声又可以传得更远,或者说更臭?”
夏暖言歪头,一派天真无辜的样子,差点让夫妻俩人咬碎牙。
场面混乱持续了一阵子,就在对方互不相让的时候,常宇欣终于想起来什么一般,开始奸笑,笑中透着三分得意与险恶。
“暖言啊,不如这样,妈跟你提个条件,只要你离开A市,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也行啊!”
夏暖言闻言冷笑,“常女士倒是好大的语气,凭什么?”
像是终于找到话柄,常宇欣的嗓音一下子又拔高好几度,像是激动又像是得势。
“你一个人不走的话我们确实也没办法,但是你那个养母我就不能保证,夏家不会对她做什么了。”
话音未落时,夏暖言已经又惊又怒直视常宇欣,“你们敢!”
“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怎么做,还是看你选择咯?”
这下子就连夏默生也找回了理智,回复了原本的道貌岸然的样子,淡定微笑。
夏暖言这下子算是对夏家彻底失望了,从未婚夫被姐姐夺走,到自己被忽视被陷害,做出这一切的都是自己连着血脉的亲人啊!
在她受苦的时候,他们不光要踩她,而且还要往里踩。
心里一阵无力,夏暖言只是感觉到很累,林珠这边要怎么办呢?
养母肯定不想离开生长于斯的A市,万一夏家要来陷害她怎么办呢?
“暖言啊,咱们也不是不通情理,只要你去别的市,不要妨碍到夏家,还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吗?你能力也够……”
假情假意地奉承这,实际上还是在往夏暖言伤口上撒盐的常宇欣,见到她受到极大触动,不仅想再加一把火。
就在气氛逐渐焦灼的时候,清冷嗓音打破了大厅的暗潮汹涌。
“我说——”
突然,大家都像是被惊醒一般,看向来人,包括夏暖言。
“伯父伯母,今天难道不是喊我来吃饭的吗?”
沈庚笑如风光霁月般清朗,仿佛无事发生。
“沈庚!”小声惊呼是夏暖言的,只是还没说完就很快止住了。
之前被夏家长辈团团围住,还真没注意有人居然还会过来。
就连夏默生看到来人,都才恍然大悟般轻拍了一下脑袋,“啊?咳咳,小沈啊——”
只有那个男人笑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夏暖言眯起眼睛,不自觉地腰背挺直,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沈庚,不知道这次他要打什么算盘。
她不久前还醉酒描绘过的眉眼,此时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华贵的皮鞋随后踩在羊毛绒地毯上。
“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家人总归不该这么吵的,伯父伯母还是消消气。”
缓缓往前走了两步,那人像一只优雅又拘谨的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