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陈旻昔过得很平静放松,她睡了个懒觉,把公寓全部大扫除了一遍,糟糕的情绪也随着清理了出去,她想到成宇昨天对她说的话,又去网上买了全套的人力课程,看了一天,到傍晚刚想点个外卖,突然听到急促响起的手机铃声,她看了眼,是井珊。
两人自从过年那次,没怎么联系过,她在有意的避着,井珊发过几次消息,也被她搪塞过去了,再亲近的关系最终也会被距离隔开的。
陈旻昔按下接听,“喂。”
“你现在马上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井珊鲜少有这么严肃带着急切的口吻,语气有些激动,努力控制还是带着颤音。
“发生什么事了?”
“营销渠道费的事,和宁京,你出来。”
陈旻昔听到宁京,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好,你在哪里?”
两人约在井珊自己的餐厅里,服务员把陈旻昔带到包厢门外,她打车过来,距离远,路上用了不少时间,她推开门,屋里只有井珊一个人,餐桌上只有一个水壶,她就那样望着桌面一个虚无的点发呆,门被推开,她才有所反应。
陈旻昔关上门,坐在她对面,温着语气开口,“怎么了?”她从来没见过井珊这个样子,像是受了很大打击的颓废。
“望丘前两天找我,让我帮忙为你洗刷冤屈,我也一直不相信渠道费真是你包庇。我今天在监控室呆了一下午,一直在看宁京办公室的录像,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你明明把这件事汇报给过宁京,她不仅没处理,反而私下放走了那个置业顾问李洁,你说为什么?而你明明是被拉出来顶罪的,却不反抗,默默的接受了,又是为什么?”
“井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
“没过去!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启阳的董事长井隆,井董和营销负责人宁京有私情!”井珊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双眼通红。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果然,你早就知道,”井珊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晕染了眼妆,有些狼狈,“我猜猜看,井董事长是不是私下约见过你?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的当替罪羊,让你瞒着我,我还一直自诩是你最好的闺蜜,现在看来,我什么都不是!”
井珊从来没想过,在心中伟大的父亲形象一瞬间倒塌的这么彻底,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家庭是美满幸福的,在她面前父母几乎没吵过架,母亲温柔知性,父亲虽严厉但也顾家,谁知道这表象是那么虚伪,而她最好的朋友,明明知道却选择隐瞒她,“你知道吗,我今天在监控里看见他们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抱着亲在一起的时候,真恨不得当场瞎了。”
“井珊,你先冷静一点,你坐下,我,我慢慢和你说。”陈旻昔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半推半扶坐在椅子上,又给倒了杯水,拿了纸巾。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从头到尾和你讲一下。”
“事情确实是从我向宁京汇报渠道费开始的,宁京说她自己先找李洁谈一下,结果当天下午李洁就提了离职,离职流程当天晚上就结束了,快得不可思议。我第二天才知道李洁离职,就赶紧到宁京办公室去问她,她吞吞吐吐说已经查了,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不对劲,就提出想做一次项目的例行审计,宁京坚决不同意,只好把实话告诉了我,李洁是宁京的表妹,她想让我看在师徒的情分上把这件事隐瞒下来,我没同意,只说要报告给井隆,请他定夺。没想到我还没准备好汇报的材料,井隆就主动找到了我。”
“就在他的办公室,他说宁京已经把这件事汇报给了他,他会亲自处理,让我不要再插手。但过了一个月,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有一次我加班比较晚,快下班时有一份材料想拿去给宁京签字,就看到井隆在她办公室里,,我当时非常惊讶,不知所措,撞破了这种事情,我一时间真的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等我回到家冷静下来,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你家,你当时还在卧室洗漱,是你妈妈接待了我。”
井珊的妈妈李琴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举手投足间气质温润如兰,出了名的美人,井隆年轻时家里穷,好在敢做敢拼,看上李琴后也是死缠烂打,最后追到了手,李琴好似真的旺夫,两人结婚后,井隆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两人婚后只生育了井珊一个孩子,那之后李琴再没怀过孕。
井珊在国外读大学时,井隆出差变得频繁,一次碰巧李琴去到他出差的城市,看到他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从酒店出来。井隆把她拉进酒店房间里,跪着求她,说孩子快9个月了,是个男孩。李琴看着眼前陪伴了几乎半辈子的男人,回忆起两人过去的相知相许,又念着井珊,最终还是退让了一步,两人签订了协议,井珊是启阳公司唯一的继承人。
“你父母并没有想一直瞒着你,他们想等你真正接手了公司,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你讲。你妈妈希望这种事不应该是我告诉你,我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件事,我心里对你有愧疚,当刘闻和策划案的事情发生时,我就已经猜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