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左右的样子,正是热闹的时候,入秋夜晚微凉,他紧了紧外套,踏进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
小七和十六心里满满的疑惑,却又不敢质疑,齐胜吩咐过,跟着望丘无所谓他发不发现,但是一定不要干扰他的行动,这几个小时跟下来,他们是真看不懂望丘想干嘛,只认为是望丘这半年憋坏了,想玩玩。
他俩跟得确实远了点,但依然可以清楚的监视着望丘的行踪,进门发现这是一个慢摇吧,
里面的客人不多不少,望丘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叫了一杯酒,低头看着手机,不一会儿,他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起身快步走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小七和十六也立即跟上,刚到卫生间的走廊,一拐角抬头正见望丘盯着他们,如鹰一般的眼睛,昏暗的灯光反射着他的瞳孔,十六下意识摸向后腰,那里有枪。突然,望丘朝他们走过来,按住了十六的手,冷冷开口,“你想死吗?”
他往两人身后探了一眼,示意两人往里走,“胜哥来电话,有警察发现了,接头地点和时间都换了。”
小七说,“胜哥没和我们讲。”
“时间紧迫,他让我和你们商量,下一步怎么走。”望丘自然地将二人拉到了自己的阵营。
“有信息吗,给我们看一眼。”小七怀疑。
“没有,胜哥这么谨慎,怎么可能留下文字?”
“那换到什么地方了,几点?”
“就在这条酒吧街的后头,人杂好下手,时间提前了一小时。”
小七没说话,低头想着什么。
“你们如果不信,可以打胜哥电话再确认一下,”望丘低头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十一点半,还有半小时时间,你们快点,我在外面等着。”
他走出去两步,转头看向十六,半是提醒半是调笑,“十六,手千万别抖,出了事还指望你保护我呢!”
两人没耽搁,商量了两句,就打通了齐胜的电话。
齐胜刚听到接头有变,马上反应过来,开口打断,“快去跟上他,他想跑!”
等两人跑出去,看见原来的高脚椅上只留下了一部手机,旁边站着一个服务员,十六上前抓住他,凶狠的问,“这的人呢?”
“他,他说,去接一个人,手机帮他,看一下。”
小七拿起手机,没有齐胜的通话记录。
他冲出酒吧,和十六一个一个酒吧的找,没有人影。
时间到了十二点半,两人赶往公园,等到两点,一个人没有看见,回到别墅,齐胜大发雷霆,停下了所有人手上的活,安排他们把景鸿市翻个遍也要找到望丘。
别墅里乱作一团的时候,十五也趁机逃跑了,齐胜现在没闲工夫管他,他只想找到望丘,齐胜如此看重他,他竟然这个时候叛变,齐胜恨不得杀了他。
望丘拼命跑出酒吧,跑出那条街,他对景鸿市的大致路线熟记于心,他知道齐胜应该已经知道自己逃跑,这次的接头估计在得知他逃跑时就已经取消了,他没有接近公园一步。整个景鸿市肯定到处都是想要逮他的人,他把样品藏在那家医院的院子里,他不敢去警局报警,那附近肯定蹲满了想逮他的人,更不敢接近车站,去那也是自投罗网。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放松警惕。
望丘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饭了,他晚上呆在公园,白天就戴着从医院前台领的口罩,在医院的各个楼层里溜达,渴了就在前台的接待处喝点纯净水。
两天过去,望丘撑不住,有些低血糖,头晕得厉害,深夜,他准备劫点钱填饱肚子,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小区,他没白等,一个开着车的孤身女人,停在了小区外面,他下了手。
……
望丘这半年的经历几乎是一瞬间涌入脑子里,但他有所保留,把本来是贩毒的团伙讲成是传销组织,他找到机会出来时趁乱逃掉。为什么没有如实讲?可能是担心一直过着正常生活的她会害怕,亦或者是害怕她看不起曾有过这样不堪经历的自己。
望丘面前已经摆了四根烟头,他平静的叙述完,一时间没有敢回头看她。他心里没底,渴望她怜惜自己却又害怕她只是同情,她的生活工作全坦露在阳光下,积极而且充满正能量,他不敢随意揣测她的态度。
陈旻昔好像一直没有挪动过姿势,她依然靠在沙发的角落。
空气沉静了好一会,陈旻昔先打破沉默,“那,你回商城是干什么?”
望丘缓缓抬起头,转向她,“一部分是整理我在商城的工作和生活,另一部分,是,”他似乎有些为难,“我需要协助警察,寻找传销组织的线索。”
陈旻昔听完后没有表情,他害怕的,渴望的那些通通都没有,她和他对视了一眼,仅一眼,她站起身,径直走向了卧室。
陈旻昔的举动让望丘更加忐忑,望丘坐着没动,不一会儿他听见主卧传来水流的声音,她在洗澡。望丘无数次想过陈旻昔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好奇,害怕,甚至是嫌弃,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平静,仿佛没有任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