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刚签上你的公司,这就开始剥削我了?”
霍重笑而不语,挑着乐知年的下巴,把他脸上沾染的冰激凌擦拭干净。
如果是电视剧,这个时候或许不该用湿纸巾擦脸。
死死的盯着乐知年的唇,霍重的喉结滚动着,如果不是理智控制着他的大脑,此时此刻,他一定会找一个更完美的工具去帮他擦掉。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窗外的风有些大。
只穿着毛衣还挺冷,时间也不早了,乐知年率先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洗澡。”
雾气氤氲之间,乐知年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自从生病,爷爷便失去了自理的能力,刚开始乐海顺还会找保姆帮忙照顾爷爷。
后来有一次,保姆偷东西被乐海顺抓了个现行,自那以后,乐海顺便辞退了保姆自己照顾。
但是他又改不掉嗜酒的习惯,每天浑浑噩噩的,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照顾谁了。
刚寒假那会儿,乐知年心急如焚的赶回家,看到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在巷口捡瓶子的样子,眼泪当场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那天他是哭着给爷爷把澡洗完的。
爷爷的身上很脏,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乐知年还是乐海顺。
一会儿把他当成乐海顺:“海顺呐,你以后别打小年了,他再怎么都是个孩子,人家都说子不教父之过。”
“他要真做错了,你打他的时候,也该打一下自己。”
一会儿又认出他是乐知年,硬是要冲出浴室,去裤兜里找出一个破袜子,里面卷了好些零钱,一块的,五角的,最大面值才十块钱。
自从移动支付普及后,他就没再见过这么小面额的钱了。
爷爷把袜子当成钱包,把那些捡废品卖掉的钱全部存在里面。
乐乐呵呵的递给乐知年:“这是爷爷自己的钱,你拿去买教辅书,你爸爸不敢说你。”
“他要是再打你,爷爷就帮你打他!”
......
有时候,真正的伤心是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的,今天他在墓地,看到墓碑上爷爷的名字时,突然感觉到了解脱。
爷爷已经解脱了,摆脱现在的难过,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可是他,还得继续在苦海里挣扎。
躲在霍重这边根本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他得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小年,洗澡不能太久。”
认识这么多年了,霍重对乐知年的生活习惯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发现乐知年洗澡的动静不对劲时,他的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委婉的提醒了他一声,霍重将刚刚从楼下药店买的眼药水放在裤兜里。
这样的话,等会儿帮乐知年滴眼药水,就不会那么凉。
果然,乐知年出来的时候,两个眼睛红的像只小兔子。
“给。”
霍重的掌心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瓶小小的眼药水。
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乐知年很是感激:“谢谢你。”
“我帮你滴?”
见他要伸手拿走,霍重突然收起掌心,故意带他回到主卧:“你先躺下吧,这样好操作一点。”
乐知年不疑有二,乖乖的躺着床上时,霍重的身子瞬间便欺了过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乐知年的脸瞬间红了。
虽然他知道,霍重只是想帮他滴眼药水而已,但他的心是真的不受控制。
早就慌的乱了节奏。
霍重看出来他的羞怯,喜欢的人在怀的时候,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掉脑海中想要一亲芳泽的想法。
很明显,他忍不住了。
霍重的眸子暗了暗,压下了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手一滑——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碰上他唇瓣的那一刻,外面突然有人燃起了烟花。
一时间,乐知年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声更大,还是外面的烟花声。
虽然他知道霍重是没撑住才倒下来的,但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乐知年硬是一动不动。
此刻他一副任人索取的模样,偏偏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与退缩。
霍重故意没停,试探他的反应。
乐知年的默许让霍重更加大胆了,他正准备再进一步时,手中的眼药水突然掉在了地上。
塑料瓶子,倒是没有碎掉,但这动静也确实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旖旎。
恋恋不舍的爬下床捡眼药水,抬头看到乐知年正在用手背擦拭唇瓣上的湿糯时,霍重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强忍着难堪帮乐知年上完药,往乐知年手中塞了张纸巾,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房间。
而一无所知的乐知年,还在纠结刚刚的吻。
本以为霍重会向自己解释一番,不料他并没有开口。
既然如此,乐知年也不好主动去问,只能在力所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