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这么好心的?
难以置信的看着霍重走了过来,乐知年以为自己刚刚出现了幻听。
直到霍重牵着那根绳子望向他:“走。”
“你怎么只给床脚解开,不给人脚解开?”
乐知年垂头看着脚腕上的绳索,一肚子的委屈。
刚刚还以为他变好了,没想到……
果然结论不能下的太早。
霍重扯了扯绳子的前端,示意他跟上:“我说过,你什么时候放弃自杀,我什么时候解开。”
“你真的太过分了,我要报警。”
乐知年作势扑过去打他,却被霍重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乐知年,在霍重宽厚的背部锤了几拳,没锤痛人家不说,自己右手的小鱼际倒是红了一大片。
想要拧他几把泄泄愤,谁料霍重的背部毫无赘肉,想捏都捏不住。
霍重被他作乱的手摸的火气上来,拍一把他的的大腿:“别乱摸。”
“稀罕!”
乐知年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手心以示不满,霍重又是一下,拍到了他的尾椎骨上:“又稀罕了?”
……
被霍重扛到书房里,气呼呼的乐知年被安置在了霍重的对面。
宽大的书桌上摆放了三台电脑,本以为霍重会给自己一台电脑解解闷,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一沓书。
还都是他厌恶的毒鸡汤文学。
“我不想想看这些。”
“只有这些。”
霍重不再管他,埋头苦干自己的工作去了,键盘敲的噼里啪啦作响,乐知年不满意的开口:“这么吵我怎么看书?”
“哦。”
霍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电脑自带的黑轴键盘确实声音不小,他站起身在身后的置物架上重新拿了一把键盘。
此后,乐知年又找了几个茬,但都被霍重不厌其烦的解决掉了。
见霍重逆来顺受,虽然冷着脸但是努力压制自己脾气的样子,乐知年心里没有意想之中的开心,反而更加烦躁了。
自从那件事后,霍重便从自己的朋友之一,变成了唯一的朋友。
其他人一开始对他的善意,包容时,霍重总是沉默。
每天放学都沉默着去医院看他,沉默着给他课堂笔记,沉默着照顾他,忍受他莫名其妙的脾气。
因为他的沉默,乐知年没少忽略他。
后来很多人接受不了他的性情大变,纷纷离他而去,霍重也是沉默。
那么多次自杀未果,霍重也都是沉默着默默收拾残局。
霍重好像永远都是沉默不语,不会说安慰人的话,甚至会在他疯狂自残的时候给他几个巴掌,但大多数时候就仿佛一个透明人一样跟在他身边。
但每次他有需要的时候,霍重都是第一个冲上来护着他的。
可是这么多年了,自己好像从未对霍重说过谢谢?
思虑至此,乐知年心情复杂。
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霍重在乎自己的贱命一条了,甚至比他本人还要在乎。
“霍重……”他艰难的开口,想要说出的谢谢就像鱼梗一般卡在喉间,说不出完整的音节。
“嗯。”霍重抬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又要提什么要求,又将视线投回了屏幕。
“谢谢你。”
乐知年声小如蚊,但霍重还是捕捉到了,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致谢:“嗯?”
而乐知年不可能再说一遍,绞着双手不敢看他:“我说你脸上有眼屎。”
“有就有吧。”
此刻的电脑屏幕上,映出了一双疯狂上扬的唇角。
百无聊赖之下,乐知年随手拿出了一本书,打发一下时间。
《活着》。
余华。
好像有点印象,总是在推荐书单上出现,不过他自从出事以来就没学过习,这种课外读物,他更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草草的浏览过前言和目录,乐知年逐渐没了声音。
脸又开始发烫时,霍重才想起来自己是个病号。
捏了捏酸酸胀胀的眉心,他将鼻梁上的防蓝光眼睛摘了下来。
打算做个眼保健操保护一下使用过度的眼睛,入目便是乐知年哭到不住颤抖的肩膀。
乐知年哭的时候从不出声,只会发了狠的咬自己的手臂,手掌,把那些呜咽声藏起来。
霍重放下眼镜,悄声站起身来绕到乐知年身后,轻轻握住乐知年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肩膀。
乐知年哭的双眼模糊,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霍重健壮的腰身:“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惨了……还想活着……明明有那么多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霍重揉了揉他的脑袋:“因为这本书的书名。”
“嗯?”乐知年有些没反应过来,擦了擦眼泪不解的问道。
“书名不是叫《活着》吗?所以这本书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