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
“‘龟苓膏’作何解释?”
“‘佛跳墙’是用佛像做的吗?”
“‘牛排’是指牛的肋骨?”
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在菜单上依次排开,叫众人想点却无从下手,只能望着菜单皱眉瞪眼。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店小二们眉开眼笑地给客人们挨个介绍,这页叫粤菜、这页叫西菜、这页是汤品、这页是点心……小二每翻一页客人们的眉头就多皱一层,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本店新开张,贵客们也都是头一次来,如果诸位信得过小人的话,由小人来给诸位配菜如何?若选的不喜欢,本店免费送您。”
此言一出整个酒楼都沸腾了,“掌柜对厨子的手艺这么有信心?”
掌柜但笑不语,昂首挺胸地站在酒楼正中央把控全场,后厨灶火点燃的瞬间,传菜的小二们也忙碌起来。
八宝鸭、一品鲜、樱桃肉、蒸白鱼……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行云流水般出现在各张饭桌上,色泽诱人香气扑鼻,惹得众人还没动筷子就先咽了口水。
“掌柜快来给介绍一下这些菜吧。”有奔着美食来的客人已经等不及了。
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如数家珍地给客人们介绍每道菜品的用料和典故,客人们认认真真地听着,时不时打岔问几个问题,楼上楼下其乐融融。
贺九思和何跃亭赶来时,桌上的菜已经吃完了大半,有客人借着酒劲儿诗兴大发,已经等不急现场做起了诗。
掌柜开门做生意有过目不忘之能,远远见他进门一眼就认出是前几天来打探虚实的人,忙快步上前迎客。
“贵客驾临小店蓬荜生辉,快请上座,快请上座!”
在座人里不乏有去过国子监参加清谈会的,见来人是何跃亭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视线移到旁边看见九皇子的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提着衣摆就要起身给他行礼。
旁边的人急忙按住,镇定道:“别慌!九皇子穿的是侍卫的衣服,想必是乔装成跃亭兄的随从微服私访,保险起见,咱们就当没认出来。”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九皇子行事张狂,今日这般低调必有原因,咱们别自作聪明,坏了殿下的事。”
“承志兄所言有理……”
一群人靠在一起交头接耳,低着头继续品尝美味佳肴,耳朵和余光却早飞到门口留意贺九思的动静了。
贺九思视周围诡异的气氛于不见,确定公子羽白还没现身稍稍失望,习惯性想要个雅间让小二把酒菜送到房间里。
转念一想雅间空间密闭,没办法直观地看到外面的动静,万一公子羽白来了他却错过了,今天就白忙活一场。
话到嘴边又换了说辞:“要你这酒楼视野最好的地方。”
掌柜是个人精,见他身上的衣着和上次来完全不一样,瞬间就明白是为了掩藏身份,心照不宣地称是,在二楼正对着一楼大堂的位置给他们设座。
贺九思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菜单,脸上的表情和其他客人如出一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能吃吗?”
何跃亭闻言也打开了菜单,见上面有好几道淮州菜顿时倍感亲切,可别的菜系……恕他孤陋寡闻,竟是一道也没听说过。
掌柜早料到他们会有如此反应,笑呵呵把几道其他客人赞不绝口的菜推荐给他们,亲自送上一壶梨花白当作那天将贺九思拒之门外的赔礼。
“小人是外乡人,那日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九殿下,还请殿下恕罪,今天这桌酒席小店分文不收,权当给殿下赔罪,请殿下慢用。”
贺九思抬眼不咸不淡地看了看掌柜,“你倒是会做人。”
掌柜笑眯眯地承他这句夸,心里却在想这不是怕您老人家记仇在我们酒楼闹事么,世子三令五申今天公子羽白才是主角,万一您老人家闹起来,砸坏了东西都是其次,坏了世子的大事他们都得跟着受罚。
贺九思听不见掌柜的心声,所以也不知道这间酒楼的东家其实是“他们家小昀儿”,摇晃着酒杯一边喝酒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无意外在角落里发现了曹谏之。
“哼,你还有脸出现在本宫面前。”
贺九思气儿不打一处来,放下酒杯就想去收拾曹谏之,店小二适时端着新出锅的佛跳墙来上菜,恰到好处地拦在了他面前。
“上菜喽~新鲜出锅的佛跳墙,公子您快趁热请~凉了就不好吃了。”
贺九思被堵住了去找茬儿的路,不得不把刚抬起来的脚放回原位。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今天酒楼第一天开张,他收了掌柜这么丰盛的一桌好吃的还在人家酒楼里闹事,有些说不过去。
“且让你多活个一时半刻,待本宫见过公子羽白,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贺九思咬着牙小声嘀咕,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何跃亭坐在他对面充当斟酒的小厮,既不敢动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