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身疲惫,但就算找个旅馆我们也不可能睡得着了,所以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没提休息的事,虽然都不说,但心里都兴奋不已。
一路问当地的乡亲,摸清楚了去山脚的路,又觍着脸拦了个大爷的牛车,一路颠簸,因为不顺路,我们也不好意思让大爷把我们送到地方,问清楚方向后就徒步朝山脚走去。
到山脚的时候太阳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余光洒在地上,天空泛着紫色,半亮不亮的光线给山里添加了几分诡秘。
再加上我们来这的目的,这山在我们眼中变得更加恐怖。
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从山林里走了出来,我们都吓了一跳,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他的出现实在过分突兀。
他朝我们走过来,因为做贼心虚,我的心不由一紧,身边的几位都看天看地,反正就是不看那男人。
他几步跨过来,朝我直直走过来,我甚至觉得他就是来撞我的,往老齐那边凑了凑,但那人也跟着我转了方向,重重撞上了我。
这一下实在刻意,老齐从后面扶住我,刚想和那人理论,我的手就被那人的手用力撑开,塞进来一张纸。
那人同时在我耳边说了句:“别让运良少爷看到。”我心领神会,这人恐怕是三爷派来的。老齐也听到了这人的嘀咕,莫名其妙地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径直离开,老齐要追上去,我右手按住了他,把被塞纸条的左手顺势揣在兜里,一转身体挡住老齐看那男人的视线:“快走吧。”
老齐背对着李运良和张浩城,我对老齐眨了眨眼,他也对我眨了眨表示不解,我又皱了下眉,他虽然没看到那男人的小动作,但也知道了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就没再对我使眼色。
转身摘下背包,因为早知道不止我们两个倒这次斗,所以老齐把破译出来的内容写在了一张单独的纸上,他拿出来的也是那张纸,不是那张照片。
他无视那俩人疑惑的目光,打开对折的纸,确定了方向,又把纸揣在了兜里,背上包:“走吧。”
李运良和张浩城也没说话,闷声跟在走在前面的老齐身后,走了一段时间后,天已经全黑了,但因为没走进山里多远,怕被巡山的发现,我们还不敢打手电。
只能在适应黑暗后借着月光赶路,黑夜里的森林并不寂静,风声、树叶摩擦声、还时不时有又像狗又像狼的不明叫声接踵而至。
老齐和我还有张浩城倒是还好,李运良李运良倒是先不行了,拽着我的胳膊不松手,我倒是心烦意乱了,他这么抓着我,我怎么找空儿躲起来看纸条啊!?
这时候也不适合把他扯开,只能继续往里走,在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后,我们才彻底进入了这山的深处。
这里应该不会有除我们四个之外的活人了,我们陆续摸出手电打开,有了光李运良才不好意思的松开我。
走了挺长时间,正好休息一会儿,我借口方便走进一边的树林,之前我和老齐倒斗从来不上厕所,至于我是怎么憋住的,这虽然听起来很荒诞,但这个的确有方法能练出来。
他自然知道我目的不纯,但也只能用一种“暴露了吧”的眼神看着我,不然如果他跟上来,另外两个人就会觉得他目的不纯了。
我走到一个山包后面,倚着山包坐下,从兜里掏出被我捏的皱皱巴巴的纸条,拿手电筒照向纸条,纸条上的笔迹是三爷的。
“洛丫头,我弟弟一定给你添麻烦了,但他胆子小,你们到那头应该天色不早了,他怕黑,还耳根子软,一定吓得不行,麻烦你吓唬吓唬他,把这孩子劝退了,我让我的人在外面接着,那个张浩城虽然性子不好但绝对靠得住,你随便用,当赔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