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被自己的儿子呵斥,居然找不到借口反驳。但是随后杨宴清的一番话,却让他动容。
只听得杨宴清说道:“你正值壮年,如能韬光养晦,身体能差成这样?你当年可是晋王,能灭陈的晋王!”
“如今天下还未真正的太平,你却想享受太平了,这不是可笑至极吗?!”
虽然是质问,可杨宴清的话让杨广听起来很是舒服。
“原来这孩子是在关心朕和大隋,朕误会他了。”
杨广一瞬间就没了火气,乐呵呵的坐了下来。
杨宴清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你不生气?”
杨广乐呵呵的说:“说到底,你还是在关心朕,朕为什么要生气呢?”
杨宴清怒其不争,声音变得清冷:“你这是不求上进,你就只是个纨绔!”
说完,杨宴清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以图浇灭胸中的郁气。
萧皇后连忙打圆场,说道:“宴清,你还没吃饭吧,赶紧吃两口,吃完再说。”
杨吉儿也是赶紧来相劝:“父皇,哥哥,你们吃完再聊吧,我都饿死了。”
杨宴清叹了口气,拿起箸(也就是筷子)夹了点菜到萧皇后和杨吉儿碗里,然后自己便吃了起来。
杨广虽然威严被挑战,但是他知道杨宴清是为了自己好,也不再纠结了,乐呵呵的吃饭。
一家四口开始其(ge)乐(huai)融(gui)融(tai)的吃起这扬州第一酒店做的菜。
杨宴清吃了几口便停下了,倒不是他不饿,只是他吃不惯这隋代的饭菜,即使他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八年。
萧皇后见状,连忙问道:“我的儿,你怎么不吃了?这虽然不比宫中的御膳,却也是不错了。”
杨宴清回道:“母亲,我从小都是自己做饭吃,这些饭菜的味道,孩儿吃不惯。”
萧皇后一听,放下了著,爱怜的摸了摸杨宴清的头发。
杨宴清说道:“母亲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经习惯了,吃这点苦算什么呢,很多百姓还没有吃食呢,不一样也熬过来了。”
杨广插嘴说道:“朕会派人来赈灾的。”
杨宴清瞥了杨广一眼,说道:“你派谁来都没用,现在都是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最后苦的只能是百姓了。”
杨广好奇的问道:“怎么会没用呢?”
杨宴清说道:“粮草从朝中到这里,损耗就得最少有一成。到了扬州府手里再发下来各个乡镇,又要扣下三成。乡镇再扣下三成才能发放到百姓的手里。这里还不算上运粮之人扣下的,如果算上,到百姓手里的,不过一成左右。”
“虽然现在的饥民不多,可是一成粮食能有什么用?”
杨广问道:“那如何是好?”
杨宴清说道:“其实,只需要派一个刚正不阿的人监督扬州府开粮仓即可,并应允扬州府来年田税减半。”
“这放出来的粮食,一部分可用作赈灾发放。另外一部分以低价销售,以此来平抑粮价。”
“粮价下来了,百姓的生活也就有盼头,毕竟能吃得起饭嘛。”
“至于顶风作案,在此期间低价买进粮仓粮食却高价卖出者,抓到直接砍了,以此来树立朝廷的威严。”
杨广一听,大手一拍:“好,好主意,好一个刚柔并济的计策。”
说完他看着杨宴清,骄傲的说道:“真不愧是朕的麒麟儿。”
杨宴清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没认你呢,少得意了。”
萧皇后的政治敏锐度也不差,她知道杨宴清这个计策甚是妙,虽然有些缺陷,不过无伤大雅。
随后她看着傲娇的父子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杨吉儿则是捂住了嘴,憋住了笑,忍得小脸通红,香肩一颤一颤的甚是难受。
杨宴清看见她们母女俩的样子,忍不住那手敲了敲杨吉儿的额头,搞得杨吉儿痛呼一声。
杨吉儿怒目看着杨宴清,质问道:“哥哥,你打我作甚?”
杨宴清翻了翻白眼,说道:“我总不能打母亲吧?只能拿你出出气了,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杨吉儿俏目狠狠地瞪着他,从小的教养却让她却不敢上手。
萧皇后见他们兄妹打闹,怕他们生出嫌隙,连忙说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打打闹闹就好了,别过火了。”
杨宴清和杨吉儿这才偃旗息鼓。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一家人在宇文成都的簇拥下出了酒楼。
杨宴清跟着杨广、萧皇后和杨吉儿来到了西门龙舟旁,便和萧皇后说道:“孩儿只能陪您到这里了,这龙舟太耀眼了,我就不上去了。”
萧皇后一想到母子刚刚相认,又要骨肉分离,眼眶不禁又湿润了。
她拉着杨宴清的手,说道:“儿啊,你跟母后走吧,母后来好好照顾你,总好过你颠沛流离的好。”
杨吉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