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宴清此时的话已经深深的刺激到男子了,不过他丝毫不在意。
杨宴清继续说道:“我在扬州城生活了八年。”
“前几年,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但是高祖皇帝赦免天下,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是从前年开始,新皇帝却大肆征召民夫去修建运河,百姓就开始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因为,所谓的征召,就是强行拉壮丁,没有工钱的那种。”
“从那以后,很多农家壮年男子都被官差衙役拘着去修了运河,很多都是一去不返。”
男子一直默默的听着,似乎内心波澜不惊。但是咬紧的牙齿却是证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杨宴清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朝廷再没有采取措施,恐怕天下即将迎来再一次的动荡。”
男子瞬间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看向杨宴清,随后又放松了下来,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天下即将动荡?我不信?”
男子笑完,看见杨宴清一脸嘲讽的表情,他不服气的辩解道:“如今四海升平,民生也算富庶。就算是一条运河修建苦了百姓,可这如何能让天下动荡?”
杨宴清对此言论不屑一顾,嘲讽的语气更甚:“四海升平?民生富庶?先生可以去有天下粮仓之称的扬州城看看,有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冷:“百姓所求,不过是温饱罢了。可是现在当官的和世家剥削百姓,百姓有苦难言。”
“当今的朝廷却是好大喜功,贪图享受。先生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朝廷会为了享受,作出类似酒池肉林的行为吗?!”
男子身后的青年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赶紧上来喝到:“小子,休得胡言。你不也说嘛,这运河修建,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杨宴清幽幽的看了青年一眼,说道:“可是,现在天下人看到的,修建运河只是为了给皇帝下江南游玩所用,谁又能看到以后的漕运利益呢?”
“加上修建运河用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若是有心之人稍加利用,民心必散,天下必乱!”
最后这句话,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抽打在了男子的心头上。
此时的他浑身无力的瘫坐下来,吓得青年连忙上去扶住他,才能缓缓地坐在石头之上。
男子失了魂般的开始喃喃自语:“天下即将动荡,这该如何是好?”
杨宴清看着男子这般模样,似乎是很关心这大隋朝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了。
青年见到男子如此神态,怕他身体出现异常,连忙对着杨宴清说道:“小子,你赶紧安慰安慰我家主子吧,这样下去,他怕是心结难解了。”
男子一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跳了起来,几步来到杨宴清的面前,握着他的手,着急的问道:“小娃娃,既然你能想到这些,必定有应对之策是不是?能不能告诉我?”
杨宴清于心不忍,叹了口气,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他对着男子说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需要先生先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男子连忙说道:“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杨宴清缓缓地问出了那个他知道答案后后悔说前面那些话的问题。
“请问先生,您到底是谁?”
男子缓缓地放开了杨宴清的手,沉吟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坦白。
“实不相瞒,朕就是当今的天子,大隋皇帝杨广。”
杨宴清虽然也有猜过这个答案,可如今亲耳听到,还是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定住了身形。
他和杨广对视了半天,继续对着杨广身后的青年问道:“那么,你就是宇文成都咯?”
宇文成都见杨广都承认了身份,只能点点头说道:“我就是宇文成都。”
杨宴清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果然是你。”
杨广见杨宴清居然能凭他的身份就猜出宇文成都的身份,有点不可思议。
杨宴清看他疑惑的样子,呵呵一笑:“这有何难,普天之下,能让大隋皇帝带在身边的,不是内侍就是心腹。能做皇帝心腹的,没有几个。论年纪,那你只能是宇文成都了。”
杨广着急的问道:“小娃娃,你需要知道的,朕都告诉你了,那你该回答朕的问题了吧?”
杨宴清点了点头,看着宇文成都说道:“本来,你是宇文化及的儿子,我原本是不想在你的面前谈论这些。可正因为你是宇文成都,所以,这些话又能在你面前说起了。”
宇文成都不是蠢笨之人,他反应过来说道:“涉及到我的父亲?”
杨宴清点了点头,杨广一时间就有点想支开宇文成都了。
杨宴清伸手制止了杨广的行为:“我只叫你一声皇帝陛下。陛下不必支开宇文将军,因为他是你最忠诚的卫士。”
杨广好奇的问:“何以见得?”
杨宴清解释道:“若宇文将军想出卖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