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庆麟直接一个晚上没睡着觉。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他拨通了睡梦中孟东流的电话。
“...又是你,关庆麟关大少...”那边的孟东流已经没有脾气了。他软绵绵地接通电话,罕有地没有发脾气。
“孟东流,来医院接我。快点。”
“我去...”孟东流哀嚎,“五点钟!哥,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非要我五点钟过去接你...”
“孟东流。”关庆麟认真地说,“因为我只相信你,所以请你现在马上过来接我...我要做一件今生最重要的事。”
孟东流听了他的话,本来还半睡半醒的他蓦然惊醒。
关庆麟居然...说只相信他!
就凭这句话,孟东流也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了。
“你有听见吗,孟东流?”
“有!”孟东流擦了擦眼角的男儿泪,“你等我,我马上“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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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程,王满意终于到了她家乡的破旧小车站。
车站上面的塑料雨棚年久失修,风一吹就“嘭嘭”作响,车站里面是昨晚大雨留下的一个个小水坑。
这是满意今年的第一次回家。
她原来计划是等到春节再回的,可是现在家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必须马上赶回家。
至于关庆麟那边,她只能先失约了。
“满意!爸爸在这!”
满意的爸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种地人。这么多年辛勤劳动还债,让他的腰背已经有些弯曲,关节都有轻微变形。
他开了他那沾满泥巴的电动车出来接满意。
“爸!”满意锁紧眉头坐上后座,“家里情况怎么样?”
王爸爸唉声叹气:
“你回去就知道了!”
王满意就这样忐忑地跟着她爸爸回家。
农村最大的优点,就是空气比城市的清新得多。
如今已经快到年末,冷风中有清冽的气息。这是以往满意过年回家时最喜欢的部分。
她大多时间躲开拜访的亲戚,一个人踩着她那辆初中就在用的自行车,漫山遍野地骑行,遇上没人而且地面平整的时候,会眯起眼睛享受拍打在脸上的冷风。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了半点心情。
特别是看到她爸爸那忧愁的表情,更加让她担心家里的情况。
车站离她家的距离不太远,很快,王爸爸就在家门口停下车:
“你先进去,爷爷奶奶还有你妈妈都在等你呢。”
还没进屋,满意的爷爷奶奶已经出门迎接满意。
“满意小妹!你总算回来了...”
王满意的爷爷奶奶老泪纵横地一人握住满意一只手。
“爷爷,奶奶,你们先不要哭...现在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我记得我们之前欠别人的债务不是已经差不多还清了吗?不怕不怕,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难关都能跨过去的...”
满意爷爷捶捶胸口,仰天长叹,两行情泪沿着眼角流下。
浑身虚软地坐在椅子上的满意妈妈眼底一片乌黑。她撑着自己额头,眉头紧皱,声音像是被粗砂纸摩擦过的粗糙:
“满意,我们家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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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庆麟回到自己住所,趁着爷爷奶奶去了楼下晨运,给自己换了一套西装。
他站在镜子前面,看了看效果。
“行了行了,这不错!”一旁孟东流给出意见。
“真的?”他挑眉。
孟东流再打量两眼:
“真不错,关大少——欸你干嘛脱下!”
关庆麟继续翻他的柜子,头也不回得回答孟东流:
“以你的审美...我觉得要找你觉得不好看的那种才行。”
别看关庆麟说得话好像很难听,事实上孟东流就是极度痴迷大红大紫的暴发户风格,喜欢的衣服裤子都是有大个logo的那种。
“...”孟东流觉得自己的审美好像被攻击到了,“那你别让我看!”真是的!
“那不行。“关庆麟笑意从心底冒出来,再也阻挡不住,“反正反过来就好了——这可以吗?”
孟东流随口回复:
“一般般,一点图案都没有,最起码有点腰果花啊...”
:一般般...那我就找这个风格的...啊,就这个,可以吗?”
孟东流再也受不了自己的审美被嫌弃,他干脆给关庆麟指了指几件衣服:
“这!这!这!这!还有这!丑死了!”
关庆麟大喜,他在五件衣服中选了最合他眼光的一套:
“那我穿这个!”
“...穿吧。”孟东流没有力气反驳了。
“好...,”关庆麟边穿衣服边掏出手机,不知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