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刚才又吃饭补充了能量,温霓现在整个人精神抖擞,她绕到灯塔后面的菜园子里瞎逛。
夜色已降下幽暗的帷幕,不过菜园子里并不算很黑。
有人在灯塔的墙上,敲了一枚钉子,挂上了一个太阳能的夜灯。灯罩上是水波纹的图案,灯光从里面照射出来,落在地上、墙上,也犹如一道道泛起涟漪的水痕。
温霓走了几步,隐隐约约听见菜地里传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她轻蹙眉头,小心翼翼地循着声源走过去。
她的运气不错,抓到了一只正在偷吃的小兔子。
小兔子迅速转头,警惕地盯着温霓看了几秒钟,见她没有动作,只是站着,便心大地继续吃起大白菜。
温霓僵持着身子,待小兔子放松下来,才不紧不慢地蹲下身,去看它吃菜。
不知看了多久,小兔子快把半颗菜都吃完了。
“你还要吃多久?”温霓忍不住出声道,“再吃下去会被发现的。”
小兔子听见声音,顿了顿,接着又对着白菜梗大快朵颐。
温霓戳了戳小兔子的屁股,哪知小兔子完全不害怕,圆润的屁股只是抖了几下。
“墩墩。”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温霓身后传来,“该回家了。”
小兔子挪了挪屁股,看向窗户,吃完了还剩几口的菜叶,而后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温霓还蹲着,不可思议地歪了头,去看窗户里的人,“它居然听你的话?”
“我喂了它很久。”闻庭雪淡声道,见温霓要起身,叮嘱道,“慢点起来。”
“嗯。”
温霓慢慢走到床边,“它是之前被抓到罚禁闭的那只小兔子吗?”
闻庭雪的嘴角微微扬起,“是它。”
“它叫‘dundun’?”温霓略加思索道,“哪两个字?”
闻庭雪解释道:“胖墩墩的‘墩墩’。”
“这么直白吗?”温霓不禁笑出来,“一点面子都不给它留。”
闻庭雪一本正经地用事实说话,“它是它们家族里吃得最多的。别的兔子只吃几片叶子,它能吃完一小颗大白菜。”
“那也算是‘名符其实’了。”
温霓微微仰着头,奶白色的月光像流水一样流淌下来,照得她修长的脖颈一片雪白。
闻庭雪站在窗前,比平时还高出一大截,背上的伤让他弯不下腰,只能垂下眼眸望着她。
这一瞬间,时光宛如静止了下来。
在闻庭雪的眼眸中,温霓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模样,明媚,坚韧,也多了几分柔软。
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在他眼中,她多了一层滤镜,还是她在与他相识后的岁月中,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
山间的晚风吹拂。
窗子斜上方的夜灯轻轻摇曳,水波样的光纹也跟着晃动,一潭静水蓦地流动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温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随即关切地问他,“不痛吗?”
“一直躺着,身体都僵硬了。”闻庭雪压低嗓音说道,“动一动,加快血液循环,淤青散得也快些。”
“有这样的理论?”温霓认真思考,“虽然没听过,但是好像有点道理。”
闻庭雪淡淡一笑。
“你吃完晚饭了吗?”温霓站在地里,踮了踮脚尖,却仍是看不见他房间里桌子。
闻庭雪回答道:“吃完了。”
“我过来找你。”
温霓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快步绕回了小院,从小厅堂进去,推开了闻庭雪的房门。
闻庭雪站不住了,于是换了坐姿,坐在床边,一只手靠在桌面上,听到脚步声,抬起眉眼。
温霓背着双手走到桌边,扫了一眼桌面,碗盘都已经收拾好了,整齐地堆叠在一起,“我把餐具端出去。”
“我来吧。”
闻庭雪几欲起身,被温霓按着肩膀坐回了床上。
“身上还痛不痛?”温霓看着他询问,而后补充了一句,“说实话。”
这点伤痛并不算什么,男人哪有这么矫情。
可是在她极尽严肃的注视之下,闻庭雪顿了顿,咽下其他话语,“嗯”了一声。
“那就坐着,不许动。”温霓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听话。”
闻庭雪的脑海中忽然跳出温霓摸咪咪时候的模样,莫名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驯化的狗,只能在家里乖乖等主人回来。
“你还回来吗?”他问。
端着碗碟的温霓刚走出房间,又退回来,“啊?你说什么?”
闻庭雪改口道:“我有点渴,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温霓点头,“好。”
闻庭雪坐在原地,看着视野里的温霓消失,过了片刻,又端着杯子走进来,“刚烧的开水,有点烫,你要是急着喝,我去找瓶矿泉水……”
“不急,放桌上吧。”闻庭雪看着冒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