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肆沉从来没有想过约束兮儿什么事情。
在他的观念中,二人是相携并进的。
只是如今地牢中肯定有众多守卫把守,他们需要从长计议。
比起昭和公主的处境,兮儿的安危永远在他这里排首位。
不过有一个人应该比他们更加急切。
“这事儿我们或许可以找盟友。”
盟友?
在听到阿夜低沉的嗓音后,沐锦兮侧眸看向他,神情有些疑惑。
“找南桑国的皇帝,东方凌渊。”
在今晚宴会上,夜肆沉可是将东方凌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同为男子,他可以很笃定的是,东方凌渊虽身为昭和公主的皇兄,但对方绝没有将昭和公主当成自己的妹妹对待。
举止神情间尽是隐晦的爱意。
对于东方凌渊来说,不仅仅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更是不能言语、为世人所不容的禁忌之恋。
沐锦兮闻言恍然, 东方凌渊身为昭和公主的皇兄,今日在大殿之上如此维护她,这七日里绝对不会没有动静。
而且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命令可以很好下达。
翌日,夜肆沉如往常般上着早朝。
刚一入殿,就看到了站在队伍一侧的那道赤红色身影。
正是国师步无厌。
如今他已经回朝,自然是要来上早朝的。
夜肆沉现在身担正三品的官职,所站的位置与步无厌相隔很近。
二人很快就打了一个照面。
步无厌在见到他时,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审视之意。
“陈大人,久闻盛名。”
不过很快他就收起审视,对着夜肆沉寒暄问候道。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对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惶恐之意。
“国师您真是客气了,下官区区一草芥,何来盛名一说。”
步无厌随即就发出一抹轻笑,话里有话。
“陈大人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能被陛下如此重用之人又怎会是平庸之辈,你说是吧?”
夜肆沉只是拱手,没有回应,算算时辰,早朝也该开始了。
今日步无厌与他主动说话,看似寒暄,实则试探。
毕竟现在他们身处的阵营并不相同。
若他所料不错的话,宫中长期以来维持的宁静很快就会被打破。
一切事情都开始渐渐显露出来。
只是有些事情还透着蹊跷。
自夜肆沉潜伏在南桑国的朝堂中后,他一直在暗中查探,对于朝野中的局势做到了心中有数。
加上昨日兮儿告知他的关于国师和太后私会的事,有些事情可以下定论了。
只是按理说,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东方凌渊应该身处劣势才是。
毕竟傅太后在朝中完全可以与东方凌渊分庭抗衡,再加上国师的助力,这场宫变或许早就该开始了。
如今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他还未查探到的事情在左右着这场对峙。
而那个未知的事情应该就是东方凌渊的依仗。
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步无厌当时给他的母妃的玉扣,引他来南桑国的目的又是何?
思绪间,殿外就传来了一道恭迎陛下的声音。
昨日宫宴过后,一切似乎又如常的进行着。
只是一向都会来垂帘听政的傅太后今早却缺席了。
对于这一异样,众朝臣也只敢在心中思忖,规规矩矩的上着早朝。
在这宫中,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有命去好奇的。
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至于傅太后没有来上早朝的原由,这事也就只有步无厌心中知晓。
今日朝堂上议论的事情并不多,很快就宣布退朝了。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陛下如今面上格外的冷然,大殿内萦绕着一片压抑的氛围。
他们个个都是有眼色的,如何看不出陛下心情欠佳,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愿意惹祸上身。
古语有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虽没有那般夸张,但陛下的怒火也不是他们尔等朝臣可以承受的住的。
现在谁都知道,昭和公主入狱的事情。
这事,不知后续的发展会朝向哪里,事关皇室,他们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只是有一人却与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
东方凌渊在行至临华殿时,夜肆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一侧。
“陈爱卿可是有什么事情?”
东方凌渊声音无波的问着,面上看不出喜怒。
“臣是来报答公主恩情的,或许可以相救。”
夜肆沉这话刚说完,东方凌渊的神情就出现了极大的波动。
直接让他入殿来说。
事关澜儿,东方凌渊现在极度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