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看向他的目光，虽各有不同，但都带着审查探究之意。

想来今日早朝不会过于轻松。

在众朝臣将今日事情回禀的差不多时，坐在珠幕后垂帘听政的傅太后终是缓缓启唇。

语气中透着慵懒随意，像是无意发问。

“听闻陈大人博才多学，虽出身贫苦却极其刻苦，昨日高中状元后就被陛下提拔为正三品的中书令一职，真是幸运啊，不知人在何处啊？”

傅太后语气中并没有任何苛求之意，像是好奇，想要见见这新科状元。

但她的话外之音就话中有话。

说着他刻苦，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他是通过当今陛下的提拔才站上今日的位置。

甚至将东方凌渊也一同踩着。

她话音刚落，殿内就是一片寂静。

毕竟此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站在前列的夜肆沉。

听到傅太后点他的名字后，他缓缓举步，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现在这事他无法依靠任何人，哪怕现在他的这个身份是为陛下效力的，但现在不用想也知道，东方凌渊是不会帮助他分毫。

甚至如今他就坐在龙椅上袖手旁观，这事正好是他对他的考验。

了然这一点后，夜肆沉双手举至身前，对着高坐在上的人行了一礼。

“回禀太后，微臣在此。”

言语没有丝毫的慌乱，虽行着礼，举止却不卑不亢，面上也很平静。

纵使他此时面对的那两位的身份都极其显贵。

傅太后见没有吓到他，神情中划过一抹冷意。

他以为她只是叫他出来这么简单吗？

接下来，傅太后又刁难的问起他关于一些民生社稷的问题。

甚至有一些题让专门的官员来答都未必能答的上，没想到这人竟如此简单的回答上了。

傅太后向来是不愿意让自己落败之人，今日她刁难的这些考题还是特意命手下的人出的。

目的无外乎就是让他出丑，以此来挫一下东方凌渊的锐气，但没想到对方竟没被难倒。

自始至终那个陈四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应答的十分镇定从容。

一来一回间，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一些朝臣们都对这状元郎敬重起来。

本以为只是一位肚子里有点墨水之人，幸运的是恰巧被陛下认可。

谁知今日一见就颠覆了他们对这人的认知，帝党中的很多人都侧眸看向夜肆沉，对方的加入让他们又添一员猛将。

同时在心中感慨着，陛下当真是独具慧眼之人，竟在那么多人中选中了如此一匹千里马，当真是伯乐啊。

对于夜肆沉的表现，东方凌渊微微颔首，这人堪用，只是对于他的忠心仍需做一些考量。

察觉到众人神情的变化后，傅太后压下阴沉的心思，不打算再过问夜肆沉相关的事情。

今日她表面是想刁难陈四，实则是想为难东方凌渊。

她如今败下阵来，最大变数就是陈四，难怪东方凌渊如此重用他。

不过傅太后也发现了，她在为难对方时，东方凌渊连丝毫的阻拦都没有。

这不失为一个好消息，虽然他给对方如此高的职位，但那只是肯定他的才学，东方凌渊未必会真心重用此人。

毕竟与东方凌渊暗自交锋的这些时日里，傅太后也清楚的知道，对方同样是一个多疑的人。

或者说，自古帝王没有不多疑的。

既然东方凌渊没有全身心信任此人，那么他们后党中的人就可以将对方拉拢过来，之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经过刚才的这一番试探之后，傅太后也知悉，此人若为友，会对他们有如虎添翼的效果，若为敌，就必须除之。

她是惜才爱才之人，如此有才学之人直接除掉简直太可惜了。

或许她接下来可以试着拉拢一下这位陈大人。

如此想着，面上又显露出一抹欣慰满意的表情，对着站在下面的夜肆沉说道。

“今日一问，陈大人当真是有才学之人，南桑国能有你这般人才，哀家顿感欣慰，实乃南桑国之幸啊！”

“希望陈大人日后可以为社稷贡献出自己的能力。”

傅太后言语间展现出的尽是大的格局，像是之前她问夜肆沉的那些问题的出发点也是为此。

至于是不是，其实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话不好明说出来罢了。

“臣一定会的！”

夜肆沉很是郑重的回应着傅太后的话，说完就抬眸看向坐在皇位之人。

这一看，正好与东方凌渊的视线对上，夜肆沉自一开始就能感知到，对方一直在观察着他。

不过目光中的情绪发生了一些变化。

从一开始的漠然，到最后多了一抹欣赏之意。

“太后既然问完了，那便下朝吧。”

东方凌渊与夜肆沉的目光撞上后，面